王苗哆哆嗦嗦的卷好竹簡,又插回皮袋中,謹慎的揣入懷裡,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深呼吸幾次,收拾好心情,雙手拍打著臉頰,整理一下表情,可不能讓其餘族人看出什麼來,不然後麵不好收場。
王苗關好院門,朝著祠堂走去,族長現在也上了年紀,很少出祠堂,到了哪裡,準能找到人。
王苗慢慢的走向祠堂,族人見麵都禮貌的打著招呼,王苗的輩分很高,多數人不是該叫族叔,就是該叫爺爺。
王苗來到祠堂,族長果然在祠堂,正坐在院壩裡悠閒地曬著太陽。
其餘族人都去乾活了,王苗走上前,禮貌的問候:“三叔。”
族長回過頭來,輕聲道:“啊!是王苗來了啊!”
族長的門牙都掉光了,嘴唇都開始朝內收了,看這情形,時日無多了。
王苗道:“三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給你彙報,此事事關重大,隻能你我二人知曉,其餘人都不能說。”
族長心中一凜道:“不能說嗎?又是什麼壞消息?”
王苗道:“還請三叔做好心理準備。”
族長道:“我都快入土的人了,又有什麼事能夠打擊我的。”
王苗從懷裡拿出皮袋,取出竹簡,雙手遞給族長。
族長伸手接過,有些重。族長輕歎道:“哎,竹簡都快拿不動了,看來時日無多了,我得早些交代後事了。”
族長緩緩展開竹簡,還好眼睛沒花,不然拿著竹簡也看不到內容。族長用了很長的時間才看完,最後隻是輕輕一歎,又把竹簡遞給王苗。
族長道:“就這樣吧,就按王祖說的做。以後那家人族裡多照顧著一些,至於高蘭的名字,暫時不劃掉,避免引起懷疑。”
王苗道:“是。”
族長又道:“本來王祖是族長的最佳人選的,可是他現在已經參加了黃巾軍,這是造反的活計,族裡麵也就顧不上了。那些小輩之中,不是能力不行,就是聲望不夠,你那兒子聲望是夠了,可是也加入了黃巾軍,也沒辦法管理族裡的小事。
你們一輩裡,就隻剩你,王祖和小四了。小四那樣子可不行,讓他管管家裡還行,要管整個家族,能力是不夠的。至於你,哎,性子軟弱了些,自家婆娘都管不了。如果我那天突然走了,這個家族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如果有處理不了的事情,就寫信給王祖,實在不行,給你兒子也行。”
王苗心中想到,三叔這是要交代後事了嗎?但是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暫時答應下來:“是。”
族長揮揮手,示意王苗離開,王苗也隻得一拱手,又把竹簡收好,放入懷中,轉身朝自家走去。
族長抬頭望了望天上的太陽,有些刺眼,但很暖和,剛好可以好好曬一曬。族長喝了一口茶湯,乾脆往胡椅上一躺,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靜靜地享受著這寧靜而美好的時光。
王苗回到家裡,這竹簡是不能留了,得早些處理掉。王苗來到廚房,先在灶膛裡點燃茅草,這才把竹簡放了進去。王苗看著竹簡慢慢化作灰燼,這才放下心來。
王苗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關好院門,若無其事的朝學堂走去。高蘭死了,對他來說,或許是種解脫,走路都輕快了許多。太陽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特彆舒服,讓人困意上湧。
王苗一路上還在考慮如何跟王思說,思來想去都沒有想出好的辦法。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吧,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官渡是一重要的軍事關卡,由一名漢軍校尉帶領1000人長期在此駐守,校尉姓樓,是一名年約三十的漢子,高大強壯,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需求也旺盛,每年也就過年才放一個月假,實在是煎熬。
官渡是南來北往的交通要道,從此處經過的客商不少,過路費賺的是盆滿缽滿,上下打點之後,每年都能賺很多,可這裡的最大的缺點就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有錢也花不出去。
關卡裡麵又不可能明目張膽的開酒館,妓院,兜裡有錢也花不出去,難以排解內心的空虛寂寞。去年,來了一隊流民,裡麵居然有人敢辱罵與他,校尉也是氣血上湧,親自帶著200甲士,追擊到中牟城裡,將那流民以反賊的名義除掉。
既然出都出來了,何不玩玩再走,於是這樓校尉就達成了人生第一次逛妓院的成就。裡麵的女子當真是溫潤如玉,笑顏如花,香香軟軟的,說話又好聽,讓樓校尉一時間不想離開了。如果不是手下提醒,擅離職守,被查到可是要掉腦袋的。
樓校尉也漸漸地迷上了喝酒狎妓,反正守著金山,又不怕沒錢花。從那以後,樓校尉隔三差五的帶三五百士兵出了關卡,名義是追擊敵軍,當然那是查到的情況下,沒查到就不做任何記錄,反正手下的士兵每次都會輪換著出去,誰也不敢亂告發。
當官的有錢,喝酒吃肉狎妓。小兵錢少,偶爾喝酒吃肉的錢還是有的。一番吃喝下來,隊伍上下都更團結了,軍令下達,執行起來也更有效率。
今日風和日麗,樓校尉很開心,昨夜玩骰子,贏了賀司馬五千錢。今日又是去中牟“追擊敵軍”的日子,樓校尉還是按例巡視一番城關,讓人點齊隊伍,把上次沒去的弟兄們都帶上,可不能厚此薄彼,更不能影響隊伍的內部團結。
樓校尉帶著弟兄們瀟灑去了,走之前還不忘嘲諷一下賀司馬:“賀大人,謝謝你資助,我就替你去瀟灑了。”
願賭服輸,賀司馬儘管心頭百般不願意,還是不得不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樓校尉,你慢走,玩得開心一點。”
賀司馬內心卻不斷地詛咒著:“呸,贏了老子的錢,還嘲笑老子,祝你狎妓丟小命!”
喜歡掠奪氣血之黃巾戰場請大家收藏:()掠奪氣血之黃巾戰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