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大王不要殺人,小人願意好好回話。”
“好!石牛寨上的山匪,到底是怎麼回事?”
“石牛寨上的山匪小人不清楚,但鳳棲、東陽二鄉的山匪劫掠多為嫁禍。”
“誰嫁禍的?”
“平江縣縣稱丞胡九萬。”
胡九萬?
這是打麻將嗎?
“十四年前,龍門村屠村是什麼情況?”
“這…”
看鄭老爺在猶豫,晏羽又慢慢抬起頭來。
“唉…”
“我說,我說!大王彆殺人。”
“十四年前,舍弟還是長沙府同知。”
“而現在的縣丞胡九萬,不過是平江縣典史。”
“有一日,家父應邀去平江縣城吃席。”
“不知為何,時任典史的胡九萬,有幸與家父同坐一桌。”
“席間,家父無意說起,龍門村地勢平坦,河水充沛,都是良田,想在龍門村再添些田產。”
“可是那龍門村,都是劉姓族人居住,哪怕有一兩戶遇難,也有族人相助,不會變賣田產。”
“家父本意想打聽,龍門村是否有人欠賦,能否周旋之下,買下其田產。”
“可是!家父回來沒兩日,時任典史的胡九萬,便上門拜訪。”
“說是隻要家父對龍門村田產有興趣,他就有辦法讓村民賣田。”
“家父當時也沒在意,便隨口應承,打發了胡九萬。”
“次日!龍門村就傳來被山匪襲殺,全村被滅的消息。”
“久而久之,又有傳言,說是石牛寨山匪襲殺了龍門村。”
和晏羽預料得差不多了。
石牛寨山匪下山劫掠。
就是這群地主士紳,勾結權貴謀財害命的背鍋俠。
但事情真如這鄭老爺所說?
他鄭家隻是被迫卷入其中?
不管你信不信,我晏羽反正是不信!
“除了龍門村之外,還有沒有石牛寨山匪襲村殺人,與你鄭家有關。”
“沒…沒有了?”
“唉…”
“還有…還有,大王彆殺人。”
“那都說說吧!”
隨著鄭老爺一件件往事扒開。
那二十二個新護衛隊,思想在一步步蛻變。
這樣的大明,如何不亡。
太祖洪武大帝。
製定的三十稅一製度。
現在還在大明朝廷裡掛著了。
可現實了?
由於士紳吞並田地不納稅。
各地賦稅便轉嫁到底層百姓身上。
十稅四,十稅五,都算是官員愛戴百姓。
愛戴底層人民。
畢竟!
從秀才到皇莊都在免賦稅。
朝廷和官府的總開支不變。
但能收賦稅的田地,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底層人民不會發聲,無法發聲。
就算發聲了,也會被冠以刁民而屏蔽。
“晏水生!”
“到!”
“按鄭老爺說的,把鳳棲沈舉人老爺,東陽鄉李舉人老爺,都抓來吧!全家都抓來。”
“校長!我這就三個班的戰友,人手有些不夠,”
“算了!不用抓來,你看著處理。”
“那…算作戰不?”
“鼠目寸光,難成大事,把他們家裡銀錢細軟都帶回來,還有借據欠條,都一把火燒了。”
“是!職下這就去辦。”
太陽剛從黃龍山上爬起。
平江縣鳳棲鄉四都三十八村族老,都被“送葬隊”“請”來集鎮上。
鄭府牌匾下,兩隻7道螺髻石獅前。
鄭家三十五口人,跪成三排。
“報告!校長…”
盧同光筆直站立在門邊,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像個啥?”
“校長!哪些婦孺小孩,能不能…”
“放了她們?”
“她們並不知情,且沒有作惡。”
“沒有作惡?她們的錦衣玉食是怎麼來的?那是我漢家人民的鮮血灌溉出來的。”
聽到晏羽拉高聲調。
盧同光低下了腦袋。
“校長!我錯了。”
“不!你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請校長明示!”
“罪大惡極的壞人,是可以一刀砍了了之。”
“可是!他們造惡掙來錦衣玉食,掙來的錢財,都歸誰了?”
“殺其家人,不是為了泄憤。”
“是為了震懾想犯惡之人,不敢犯惡,不是他一死,錢財就可以安心留給家人。”
見盧同光還低著頭。
晏羽繼續說道:“你是不是以為,咱們可以收其錢財,給他家人一條活路,”
“錯!大錯特錯,他們既然吃了鮮血饅頭,就得付出代價。”
盧同光緩緩抬起腦袋。
小聲道:“校長!職下保證,碰到欺壓我漢家人民之人,絕不心存仁慈。”
“不錯!有覺悟,那個五六歲的孩童,就你來殺吧!”
“啊?”
盧同光真想扇自己兩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