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嶺軍營。
四百多名新老護衛隊,整齊站立在校場。
點將台上。
一個“大”字木架上,綁著一個光禿禿的胖子。
見晏羽等登上點將台。
在晏火旺的帶頭下呐喊下。
“威武,威武…”
護衛隊的呐喊聲。
震落太平嶺的枯葉,擊穿西鄉的層層高山,直衝天際。
晏羽右手往前一伸,手掌向前伸得筆直。
呐喊聲戛然而止。
“我西鄉護衛隊,成立已有三月有餘。”
“這三個多月來,咱們擊敗寧州城差役,擊退平江縣官兵,全殲銅鼓營。”
“這三個多個月來,咱們護衛隊的家人,人人吃得的飽,穿的暖。”
“可是!那些沒有參加護衛隊的親朋好友們了?”
“他們還在被地痞流氓欺負,還在被惡吏官差欺壓,還在被地主士紳剝削。”
“你們能容忍兒時玩伴被欺負嗎?能容忍族人被欺壓嗎?能容忍親人被霸淩嗎?”
晏羽停頓了一下。
眼神掃向晏火旺。
“不容忍,不容忍…”
在晏火旺的帶動下,呐喊聲又響起來了。
哪怕!
在場的很多護衛隊,聽不懂啥意思。
這不重要。
護衛隊軍令第一條,就是絕對服從。
見班長、排長都帶頭喊了,跟著喊準沒錯。
晏羽又將右手往前一伸。
繼續說道:“他們!不但是我們的親朋好友,他們還與我們一樣,都是我漢家子孫,都是我漢家人民。”
“我們現在有能力了,就必須保護他們,保護我漢家人民。”
“即今日起!我護衛隊更名為西鄉人民軍,以守護我西鄉人民為己任。”
這回不要晏羽的眼神提醒。
晏火旺就帶頭喊起來:“西鄉人民軍、西鄉人民軍…”
其實!
晏羽本想取名為漢家人民軍。
但怕引起天下士紳權貴,引起朝廷的注意。
還是先用西鄉人民軍過渡一下。
畢竟!
質爾人民,謹爾侯度,用戒不虞。
“人民”一詞,就代表被皇權,被士紳權貴統治欺壓的底層百姓。
若是前麵再加個漢家,漢家人民軍。
那真有可能,被“過分”解讀,引來朝廷大軍平叛。
但叫西鄉人民軍就不一樣了。
在天下士紳眼中,在朝廷眼中,不過是一群山匪。
一群大點的山匪。
哪怕是擊敗了銅鼓營。
頂多就是讓江西承宣布政使司慢慢清剿。
一麵白色大纛。
在幾個親衛班戰士的護送下,抬上點將台。
晏羽扶起大纛。
“西鄉人民軍”五個大字,在秋風中飄揚。
“守護!是需要用淚水,需要汗水,更需要血水。”
“我身後這一人,便是我漢家人民,千古罪人,萬古惡人。”
“我漢家人民,萬萬漢家人民,是萬萬漢家人民,死於他主子的屠刀之下。”
“今天!我們就用這背叛祖宗的狗腿子,狗漢奸,為我軍大纛開光。”
“西鄉人民軍的將士們,一人割一刀,隻割薄薄的一刀。”
“血!用來浸染我們的大纛,肉!用來給我們的大纛開光,骨頭!丟了喂狗。”
“來啊!殺豬刀拿來。”
被堵住嘴巴的範永德,早就沒風輕雲淡。
滿臉。
隻有驚恐,隻有害怕。
這可不是砍殺那麼簡單。
這是要將他淩遲,還是幾百刀的淩遲。
成王敗寇!
他範永德謀財害命失敗,被山匪砍殺了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