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國北麵城牆。
城門已轟得稀碎。
城門兩側十幾步的位置,都被官兵大炮轟開了豁口。
倒塌的的城牆口子,碎磚碎石摞起四五尺高。
終於!
怒轟了三天的炮聲,終於停歇了。
官兵大帳內。
二十多箱白花花的銀子,抬進中軍大帳之中。
章曠增掃過一眾將領。
一眼嚴肅說道:“我大軍已炮轟山匪多日,今興國州北城牆已轟榻,哪位將軍願意爭得剿匪首功。”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願意站出來。
靠營帳門口一英姿颯爽將軍。
見各指揮使、守備等都不說話。
便起身走出茶岸。
單膝跪地道:“末將茶陵衛千戶所,願奪下剿匪首功。”
章曠增走到那將軍麵前。
俯身扶起那將軍道:“左千戶不愧是我湖廣第一猛將,打得羅霄山脈山匪,不敢出山,左千戶帶來了6百精兵,就先抬三箱銀子給弟兄們分分。”
啥情況!
仗還沒開始打,就先發賞銀了?
一箱銀子少說也有二千兩。
那意思出一個兵,賞銀十兩?
往常的軍餉,官兵一年都不拿不到幾個銅板。
怎麼當個先鋒,一個官兵就能拿十兩。
隻要能把這批銀子拿到手。
官兵死了就死了,還可再招募軍戶練新兵。
眾將心裡都懊悔得很。
隻是!
這群將領官兵不知道,城內的山匪遠非一般精銳可比。
山匪全員火器,還有會爆炸的鐵球。
章曠增拿出全部家當,就是用來尋炮灰。
哪怕不能全殲城內的山匪。
隻要把城內的山匪打疼,打得不斷發出求援信就行。
左千戶又說道:“都指揮使大人,待末將殺光了山匪,再來領取賞銀。”
“哈哈哈…左千戶不必多禮。”
“還是先收下賞銀,斥候打探得知,山匪在興國州搜刮的金銀珠寶堆積如山,山匪並未拖走。”
“剿滅山匪後,本都指揮使讓先左千戶手下兄弟,先在城內搜刮山匪金銀珠寶三日。”
“這三日內,任何官兵不得進城打擾。”
“本都指揮使怕左千戶剿滅了山匪後,看不上這三箱賞銀了。”
這…
這是要縱兵在城內搶劫?
搜刮山匪金銀珠寶,有一兩個時辰就夠了。
三天!
三天時間夠把興國州城內百姓,褲衩子都搜刮乾淨了。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開始小聲細語起來。
這可是興國州,是武昌府的興國州。
若是官兵真在城內大肆燒殺劫掠。
武昌衛指揮使宋宇感覺後背發涼。
先不說朝廷事後怪罪。
就武昌知府王維屏,都得把他宋宇活剮了。
宋宇起身說道:“都指揮使大人,搜刮山匪財富,一兩個時辰就夠了,若是三日,恐官兵不聽號令。”
章曠增冷眼回頭。
立馬切換笑臉,笑眯眯道:“莫不是宋指揮使也想分一份功勞?”
“不是功勞的是,城內多為興國州百姓,那可都是我武昌府的百姓。”
“你武昌府?還是本都指揮使湖廣的百姓了。”
“末將武昌衛,願一同搶奪首功,隻是這搜刮三日?”
“武昌衛來了千餘名官兵,具體將山匪搜刮到何種程度,本都指揮使不管,本都指揮使就一句話,出了事,本都指揮使擔著。”
宋宇沒有辦法!
隻有讓自己武昌衛率先攻入城,才能將興國州城內士紳官吏先保護起來。
錢!
誰不想要。
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腦袋仕途開玩笑。
再說保護了這群士紳官吏,該有的錢財也不會少。
這麼好的待遇。
又有數個衛所將領,自告奮勇。
隻是!
當官兵在興國州北城外列好陣時。
五千攻城官兵身後,突然出現千餘名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