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羽也故作糊塗，裝作聽不懂朝廷想要火器秘方之事。
不過！
若是能借用北上渡江剿寇的機會，可以到北方大量收攏流民，發展地盤。
還有幾天就是夏收了。
晏羽可以借用石牛寨山匪旗號。
在長沙府、嶽州府、武昌府、南康府和洪都等大肆搶糧。
這些州府是大明水稻主產區域。
隻要劫下這些地主士紳的糧食，收養個兩三百萬流民都不在話下。
晏羽說道：“熊老哥，寧州離建奴三四千裡，老弟我愛莫能助，不過流寇禍亂湖廣北部人民，老弟我倒是願意出兵平寇。”
出兵平寇？
當熊文燦是傻子嘛！
請神容易送神難。
晏匪匪兵過了長江，還不得一路攻占地盤。
哪怕熊文燦知道，這個時間點朝廷無力阻止晏匪北上渡江。
但這引狼入室的鍋，他熊文燦不能背。
熊文燦回道：“晏老弟招安條件都沒談妥，冊封聖旨都沒下發，朝廷邸報也沒下達各州府，這時渡江北上，那不就成了給流寇助威，給朝廷邊軍、京營添亂嗎？”
“那老弟我一時就沒辦法了。”
“辦法是想出來了，我看晏老弟大軍，人人裝備碎發鳥銃，不如給聖上進貢個幾萬支，我朝廷天兵配上晏老弟碎發鳥銃，流寇不就彈指可滅。”
“幾萬支？熊老哥你莫不是也喝醉了，可知朝廷打造一支鳥銃，需要多少人工？需要多少銀子？”
“我可是聽說了，晏老弟那義口軍工坊，占地兩萬畝，有兩三個平江縣城大，幾萬支碎發鳥銃，不就是個把月的事。”
“沒有！熊老哥不知，老弟我新招的兩萬大軍，現在還人人扛著木棍當兵器了。”
“朝廷也不白讓晏老弟忙活，老哥我給聖上上書，給晏老弟謀個高官，討個更高爵位。”
“這個真沒有，要不熊大人你看看，我晏羽這顆腦袋值幾支碎發鳥銃，你拿去換碎發鳥銃。”
“莫不成晏將軍無意接受招安？”
“天使大人要明白！是我西鄉人民軍全殲了湖廣、江西大軍，不是我西鄉人民軍戰敗了。”
“擊敗一些久不作戰的衛所兵，有何值得炫耀，若晏將軍麵對的是幾萬朝廷邊軍、京營，晏將軍還能取勝嗎？”
“北上渡江我不好說，不過在這兩州十二縣，我西鄉人民軍也不懼怕。”
也不知何時，剛才還勾肩搭背的二人，已經相離了一兩步。
原本和諧的酒肉兄弟，都收回了笑容。
熊文燦收回凶煞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