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經過訓練,沒有實戰磨練的百姓。
哪怕是依城而守。
麵對流寇老營戰兵的攻城,也顯得手足無措。
看著城牆上的百姓,在流寇的橫衝直撞下。
一個個倒地哀嚎。
韓瀟猩紅的眼睛,似乎要滲出血水。
“啊…”
韓瀟一個跳步,雙手舉起的大砍刀,落在一個流寇後背。
“砰!”
刀刃劃破流寇布甲粗布,與布甲裡的鐵片,發出清脆碰撞聲。
隻感覺雙手震得發麻的韓瀟,眼神全落在刀刃上。
刀刃卷起的缺口,似乎在嘲笑韓瀟,百無一用是書生。
感覺到後背一陣吃痛的流寇,反手就是一槍。
直指還傻傻發愣的韓瀟。
“老爺…”
一聲呼喊。
韓瀟那老仆人,一把推開韓瀟,擋下了這致命一槍。
摔倒在城牆上韓瀟回過神來。
卻發現他那老仆人,手裡還死死拽住流寇長槍。
歪著腦袋看向韓瀟。
嘴裡的血泡,中斷了老仆人的笑容。
韓瀟雙手在城牆上摸尋著大砍刀。
眼裡依舊看向自己的老仆人韓全。
嘴巴裡急促念道:“韓全你先動身,老爺我隨後就來,隨後就來…”
“轟轟轟…”
“砰砰砰…
突然!
城牆外出現密集的爆炸聲與槍聲。
這爆炸聲與槍聲密集程度,幾乎要蓋過城牆之上的喊殺聲、哀嚎聲。
“叮叮叮…”
李自成中軍大陣中,傳來急促的鳴金收兵聲。
剛爬上雲梯的李過。
順著鳴金方向,回頭看向中軍大陣。
在遠處密集的爆炸聲與槍響聲中。
不論是老營弟兄還是新營兵,都已亂做一團。
狗官軍還有援兵?
哪來的援兵?
“撤…”
李過很不甘心吼出撤退命令。
還未撤到中軍大陣。
李自成就帶著數百老營弟兄,往西一路狂奔。
被官軍追逃了數年的李過清楚,這是戰略性撤退。
於是也騎馬往李自成方向狂奔。
“叔父,叔父,是狗朝廷大軍追來了嗎?”
李自成回頭看向李過,急促說道:“是西鄉山匪,老子打了穀城縣三天三夜,這狗日的西鄉山匪來摘現成的果子了。”
“西鄉山匪不是在六百裡外的黃州府嗎?怎麼突然出現在穀城縣了?”
“鬼知道,回頭我問問舅父斥候是怎麼偵查的。”
“西鄉山匪來了多少兵馬,我義軍有數萬大軍,就不能與西鄉山匪一戰嗎?”
李自成回頭白了李過一眼。
什麼數萬大軍。
可戰老營弟兄不過千人。
其他新營兵也就是嚇唬嚇唬讀書人,真是上陣拚殺,一點用都沒有。
而且西鄉山匪憑借上萬匪兵,就可全殲盧象升數萬大軍。
就他這千人老營弟兄,哪怕是碰到三五百西鄉山匪,也是不可力敵。
從剛才後方槍炮聲估計,西鄉山匪少說也有上千匪兵。
李自成教說李過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天下到處是饑民,隨隨便便就可拉起數萬義軍。眼下需快些通知舅父,做好對戰西鄉山匪的準備。”
李自成不愧是老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