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顯悅緩緩睜開眼睛。
確發現已躺在府衙家中。
床邊妻子一臉憔悴,趴在床頭哽咽。
唐顯悅試圖將手臂伸出被窩,擦拭發妻腦袋。
卻發覺手臂疼得厲害,難以抽出。
唐顯悅強忍著脹痛的腦袋。
小聲呼喊道:“水,水…”
聽到唐顯悅那熟悉的聲音。
唐顯悅發妻慌忙抬起腦袋。
帶著淚痕的臉龐,笑出了聲來。
“佛祖保佑,老爺你總算是醒了,要是老爺有個意外,妾身也不活了。”
唐顯悅皺著眉頭,向發妻笑了笑。
又念道:水,水…”
唐顯悅發妻拂過眼框,對門外喊道:“不要在門外跪著了,老爺醒了,快端水來,還有!去前堂請祝大夫來診治。”
唐顯悅的小妾,捧來一碗水奉給唐顯悅發妻,便退回到門外跪地等候。
唐顯悅發妻用調羹舀起溫水,湊在嘴前吹了吹。
在小心翼翼湊到唐顯悅嘴邊。
雖然!
唐顯悅很想快些了解外麵的情況。
但在這個陪伴自己二十年的發妻麵前,唐顯悅隻是嘴巴迎合調羹,一口一口吞下溫水。
打仗是男人的事,沒必要讓家人牽掛。
喝過藥後。
緩了許久!
天色已經泛白。
唐顯悅的頭脹也緩解了許多。
已經靠坐在床頭的唐顯悅,這才喚來親兵。
“本府是何時暈倒過去的,襄陽城城牆,現在是什麼情況?”
聽到唐顯悅的發問。
跪地親兵抬頭看了一眼夫人。
猶豫一會後。
回道:“老爺是被西鄉山匪鐵桶炮震暈的,還摔傷了手臂。”
“城牆了,城牆上的軍民什麼情況?”
“這…”
唐顯悅高聲道:“如實回話!”
“老爺!東西兩麵城牆上的軍民,十不存一,西鄉山匪的鐵桶炮沒良心炮)還架在東西城牆外,其他軍民畏懼鐵桶炮,不敢登上東西麵城牆。”
“扶本府起來,本府要去城牆上組織禦敵。”
“老爺!你傷勢太重,祝大夫特意交代,必須好生休息幾日。”
唐顯悅冷笑道:“休息?等西鄉山匪填了護城河,本府的腦袋,確實可以與地長眠了。”
在兩個親兵的攙扶下,唐顯悅艱難的邁出府衙,往東城牆走去。
晚秋清晨的露水涼風,就如氣死沉沉的襄陽城一樣,讓人絕望。
越靠近陽春門,就越來越多的斷壁殘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