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家人民軍第一期報紙,在招商商行與黑冰台的助下。
快速流出湖廣,傳到江西,傳到南直隸,傳到大明各州府。
南京城秦淮河畔,眉樓中。
一玉樹臨風書生,讀過報紙後。
將報紙往石案上一拍。
氣憤罵道:“狗屁不通,狗屁不通的文章,還好意思大量刊印,實在是有辱聖賢書,有辱斯文。”
陳則梁的憤然發怒。
讓亭中撫琴的顧橫波,手指停下撥動琴弦。
而冒襄灰溜溜的折好報紙,一言不發。
陳則梁看向冒襄說道:“辟疆兄,你真欲去武昌城,深入匪窩冒險?”
冒襄字辟疆)
冒襄歎息道:“家父身在匪窩,這山匪報紙中,也提及家父日夜在山中挖礦勞作,居然為了一塊肉食而泣,身為人子,我怎能不去武昌。”
“此報紙通篇白話,一看就是西鄉山匪用來蠱惑愚民,辟疆兄萬萬不可以身犯險,誤入匪窩。”
“夢張兄無需再勸,我有一故友身在武昌城,深得匪首晏羽賞識,他已來過多次書信,明確告知家父在武昌日夜做苦力,吃不飽,睡不好。”
陳則梁字夢張)
“你那故友都深得晏匪信任了,何不救下你父親,隻是書信通報一下,如此故友,不交往也罷!”
“夢張兄有所不知,武昌城破,城中士紳官員,還有楚王府宗室成員,皆遭晏匪血腥屠殺,家父能保住一命,全靠我那故友求情。”
“看來是我誤會辟疆兄故友了,晏匪生性暴虐,好殺人取樂,愛食孩童心肝,我隻怕辟疆兄一去武昌,凶多吉少啊!”
“為了救回家父,哪怕是龍潭虎穴,我也得闖闖。”
“我聽聞那晏匪貪財,辟疆兄何不托你那好友,送些錢財與晏匪,贖回令尊?”
冒襄嘴角冷冷一笑。
說道:“看來夢張兄對晏匪的了解,還是道途聽說為主啊!”
“辟疆兄何意?”
“晏匪不但掌握數種暴利商貨,又擁有湖廣數州府田地,按兩成田產收取田租,所有工坊商貨都收取一到兩成商稅,再加晏匪在湖廣大勢屠殺抄家,其家財何止千萬,論家財,整個大明,誰能望其項背。”
家財何止千萬?
原本靜靜聽著陳則梁與冒襄閒聊的顧橫波,嘴角不自覺抽動一下。
陳則梁又問道:“辟疆兄要去武昌冒險,為何非要帶董小宛一同前去?辟疆兄不知晏羽是山匪出身嗎?”
冒襄看了一眼顧橫波身旁,低頭不語董小宛。
歎息道:“西鄉山匪行政部副總理指名道姓,要董小宛去武昌傳授蘇繡技藝,才能換回家父。”
“蘇繡技藝?繡娘多得就是,為何偏偏要尋董小宛去?董小宛才十二歲啊!西鄉山匪怎麼會知道董小宛的蘇繡技藝?”
被陳則梁挑破。
冒襄吼道:“夢張兄彆再說了…”
坐在顧橫波對麵的董小宛,被冒襄這吼一嗓子,投來了清澈的目光。
冒襄早就猜到了,晏匪說欣賞他才華是假,用董小宛換回父親才是真。
可為了救回父親,冒襄他也彆無選擇,隻能忍痛割愛。
顧橫波摸了摸董小宛滑潤的小手。
問道:“陳公子,聽聞複社募捐了上百萬兩剿匪軍餉,依陳公子看,晏匪何時才能被剿滅。”
聽到女神的發問。
陳則梁一臉舔笑回道:“剿滅不好說,但將西鄉山匪趕回大山,陳某大膽預測,也不過是明年開春前後之事。”
“陳公子何出此言,是不是朝中有何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