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隆寺往東五裡。
旌旗飄,擂鼓響!
這還是漢家人民軍自成立以來,第一次與敵人在開闊地帶,擺開架勢乾仗。
原本!
冷清風聽到有四萬明軍,大搖大擺朝太湖縣城殺來。
便將輜重營與重炮營等部隊,留在太湖縣城。
親率三個作戰營連夜急行軍八十裡。
生怕這四萬官兵又蜷縮回安慶城。
可抵達石隆寺後。
偵察連戰友來報,這股官兵兵分三路。
一路北上往潛山縣方向靠攏,一路又南下渡皖河。
大有一股三麵合圍之勢。
合圍?
合圍也得要正麵前麵那股官兵,抗得住漢家人民軍的正麵衝殺。
就憑這群沒有經過沙場洗禮的營兵,還是拿著刀槍的營兵。
冷清風當機立斷。
讓各營踏著整齊的步伐,往王在晉擺好的戰場,大步行軍。
“小國公,本官就說這西鄉山匪不過是一群山野村夫,草莽出身,不懂兵法。”
旭日剛升,露水還未乾透。
一身書生裝扮的徐文爵,將手中“啪”的一聲耍開。
也不顧身穿貂皮大衣保暖。
搖了搖手中折扇笑道:“王叔何出此言?”
“連夜行軍數十裡,還敢直麵我大軍兵鋒,不知兵法有雲,以逸待勞嗎?”
“王叔說得是,待會這首戰,定要讓我這徐家五百族人家丁,分一杯戰功。”
“小國公放心,魏國公已交代過了,此戰剿匪,定要讓小國公嶄露頭角。”
徐文爵合起折扇笑道:“王叔你我也知道我的,我也就對詩詞歌賦感興趣,帶兵打仗小子我實在是一竅不通。”
詩詞歌賦?
是對風花雪月感興趣吧!
就那秦淮河畔稍有姿色的女子,十之七八都是你徐文爵開的苞。
不過拿了魏國公一套琉璃茶具,王在晉也不好拆穿徐文爵。
畢竟魏國公不管是在朝廷還是江南,都頗有人脈。
多個人情多條路,戰功分給誰不是分了?
話說這西鄉山匪的生財之道,正是讓王在晉佩服。
江西、湖廣那疙瘩地方,哪來的上好琉璃?
居然能做出如此完美無瑕的琉璃茶具。
等攻入武昌城,攻進西鄉。
這些商貨秘方,一定要牢牢握緊手裡。
“噠噠噠…”
還未看清人影,西鄉山匪那整齊的步伐,就傳進王在晉的中軍大陣之中。
原本還喧鬨的官軍大陣,瞬間安靜下來。
齊刷刷往西看去。
看著如此整齊的行軍。
徐文爵膽怯問道:“王叔!小侄看著西鄉山匪軍容嚴謹,咱們…咱們會不會打不過。”
“小國公多慮了,西鄉山匪不過三四千人,我江南營兵十倍於西鄉山匪,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西鄉給淹沒了。”
“可侄兒看這西鄉山匪軍陣整齊,甚是唬人!”
“戰場是真刀真槍拚殺,一群鄉野山民組成的匪兵,能有何戰力?整齊的軍陣不過是花架子,本官在遼東與建奴作戰時,建奴精銳從不靠軍陣。”
“王叔見多識廣,不知這西鄉山匪與建奴精銳相比如何?”
王在晉摸了摸胡須,眼眸深邃的看向西鄉山匪軍陣。
歎息道:“建奴精銳個個以一當十,就是關寧鐵騎在建奴精銳麵前,也討不到便宜。”
“侄兒也見過祖副總兵麾下關寧鐵騎,個個殺氣麵露,難道他們也打不過建奴精銳?”
王在晉笑道:“遼東戰場不比咱們江南,冰封萬裡,千裡無人煙乃是常事,決定戰場勝敗的更多是後勤糧草、騎兵突襲等客觀影響,更何況還有朝中奸佞阻礙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