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在晉大舉進城巢縣之時。
錢謙益在十幾個家丁仆從的護送下,也終於尋到了漢家人民軍大軍。
“校長!大軍前方有輛馬車攔路,那人自稱是東林領袖錢謙益,他說代表千萬江南百姓,求見校長!”
正在高頭大馬上欣賞萬餘大軍行軍的晏羽,莫名的被大門的彙報打斷。
錢謙益?
哈哈哈…
晏羽不屑笑道:“這個天下大儒就心胸廣闊,去年把他踹進池塘裡,這麼快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南邊不遠便是滁河,要不職下也踹上兩腳,過過腳癮。”
“回頭再讓你踹,錢謙益這個時候來尋我,還是代表江南士紳權貴,看來東線大戰可以提前結束了。”
“職下不懂,校長你不是說我們和士紳權貴是階級矛盾,唯有鮮血才能清洗的矛盾嗎?”
晏羽白了大門一眼。
笑道:“你要是能看懂,就可以出去獨掌一軍了,把錢謙益帶來吧!”
“我要跟在校長身邊,保護校長安危。”
“滾滾滾!讓參謀部就地紮營,接待客人總得有地方坐,有杯茶水喝。”
在兩個漢家人民軍戰士的帶路下,錢謙益逆著大軍行軍的方向步行。
一路五花八門的武器裝備,令錢謙益嘖嘖稱奇。
誰說隻有萬餘大軍。
可一路上全是拉滿軍械裝備的騾馬車,約莫有好幾百輛。
感覺這騾馬車數量,一點都不比王在晉八萬大軍少。
還有大炮。
數百門嶄新的大炮。
雖說隻有三種樣式,但錢謙益能看出,每一個樣式的大炮口徑、工藝,幾乎都是一模一樣。
和王在晉大軍中五花八門的大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到漢家人民軍戰士,全軍衣著統一,裝備統一。
而且個個氣宇軒昂,精神抖擻。
哪怕是不知兵的錢謙益。
也能看出這一定是一支精銳,一支給人精神莫名壓迫的精銳。
哪怕是時隔一年,相聚七八步。
錢謙益也一眼認出,那個曾經踹他下水的校長。
能讓校長勾肩搭背,親自踹他下水。
這對錢謙益而言。
不是侮辱,而是政治資本。
錢謙益遠遠作揖道:“蘇州錢謙益,見過校長!”
嗯?
錢謙益辭官了嗎?
還是因為水太涼被貶了?
還有錢謙益不是東林黨領袖嗎?不是當世大儒嗎?
怎麼自我介紹起來,就隻自稱蘇州錢謙益了?
晏羽按下心中八卦。
一臉和藹的笑容站起身。
笑道:“牧齋先生不辭千裡前來看望我,想來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剛燒開的開水,泡寧紅茶正好,還請牧齋先生過來品鑒。”
這笑容。
不知怎的讓錢謙益心裡發毛。
但校長開口邀請。
錢謙益自然是掛滿笑容,恭恭敬敬走來。
隻是這寧紅茶是啥茶?
就連見識多廣的錢謙益也未曾聽聞。
這茶案好生奇怪。
怎麼比尋常茶案矮了一尺有餘。
而且這茶岸怎麼這麼大。
待錢謙益靠近茶案之時。
一個親衛摞動校長對麵的椅子,示意錢謙益坐下。
這一看似熟練的動作。
可把錢謙益額頭嚇出兩滴汗珠。
錢謙益連忙作揖道:“校長乃是真龍之身,錢某不過是一閒散小民,豈可與校長同案而桌。”
晏羽笑道:“禮法就是過年時那年味,必須得有,但現在即不過年,也不過節的,何必為禮法而束手束腳,徒增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