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幾人坐在天臨中心cbd的一家星巴克靠窗卡座上。場麵有些微妙的安靜,甚至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古怪氛圍。
常晴麵前是一杯不含咖啡因的飲料,張夏則是什麼都沒有點,兩人似乎都不太喜歡這種美式咖啡。袁維麵前擺著一杯幾乎沒動過的拿鐵,臉上那抹潮紅自打常晴出現後就沒褪下去過,眼神時不時瞟向對麵,又飛快的移開,像個情竇初開的高中生。張夏則靠坐在沙發裡,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壞笑,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坐立不安的袁維和麵色清冷的常晴。
陳默眉頭微蹙,小口啜飲著手中的冰美式,目光在張夏和常晴之間不著痕跡地來回移動。隻有常晴依舊麵色如常,她隨意坐在那裡,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幾枚溫潤的銅錢。
“喂,”張夏率先打破沉默,帶著點調侃看向常晴,“我記得你不是有見麵給人用六爻卜一卦的傳統嗎?這次怎麼不出手了?”
常晴聞言,目光在袁維和陳默臉上淡淡掃過,幾乎沒有任何停頓,便語氣平淡地開口:“沒有算的必要。麵相上就能看出來,這二位近期皆有桃花臨身,隻是性質略有不同罷了。”
“噗……!”袁維剛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麵前的拿鐵,瞬間被這句話嗆得全噴了出來,咖啡漬險些濺到常晴素雅的衣服上。他手忙腳亂地抽紙巾擦拭,臉漲得通紅,連聲道歉:“抱歉,抱歉!常姑娘……”
常晴隻是微微側身避開,神色依舊平淡如水,甚至帶著一絲不解,她轉向張夏,輕聲問道:“怎麼了?我的話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完全沒有。”張夏強忍著幾乎要溢出的笑聲,“可能是你麵相看得太準了。”
再看對麵的陳默,也是一臉震驚,甚至帶著點被冒犯的羞惱:“胡說!我、我哪來的什麼桃花?”她下意識地飛快瞥了張夏一眼,隨即像是被燙到一樣收回視線,語氣變得有些生硬,不知是在反駁常晴,還是在說服自己。
“是啊,”張夏看熱鬨不嫌事大,懶洋洋的補充道,“像她這種典型的事業型女強人,一般可是連婚都懶得結的。等以後年紀大了,說不定會找個聽話的小白臉養著玩玩。”
陳默立刻瞪向張夏:“你少在那裡胡說八道!”
“沒關係,”常晴的語氣依舊波瀾不驚,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信與不信,皆由心生。謊言通常不會讓人失態,往往是真相才具有這種力量。”
她的話輕飄飄的,卻像一根針,精準的刺破了某種偽裝。
眼見陳默麵色越發不善,張夏連忙清了清嗓子,果斷岔開話題:“對了,你怎麼會突然來天臨?而且還這麼巧,正好我想找你幫忙的時候,你就到了?”想到幾個小時前,常晴回的那兩個字:麵談,他就感到一陣不可思議。
常晴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幾枚銅錢,聞言抬眼看向張夏,嘴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如果我說,我是卜算到你近期會有難處,需要我幫忙,所以才特意趕過來的……你信嗎?”
張夏還沒開口,旁邊的陳默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帶著明顯不屑的冷哼,仿佛把常晴這番話當成了某種故弄玄虛的調情,或者是一種刻意迎合。
而張夏卻知道,常晴不可能開這種玩笑。她既然這麼說,那麼即便不是百分之百因為這個原因,也必定與自己脫不開乾係。於是他問道:“這麼厲害?具體算到了什麼?”
常晴沉吟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聲音平穩而清晰:“實話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為你起的那個‘澤水困,六三爻動’的凶卦嗎?後來在安朵斯事件解決之後,我以為纏繞你的死劫煞氣已散。臨回美國前,我出於謹慎,又用你的八字仔細排了命盤,並結合當時的星象推演了一次。”
“結果卻顯示,那死劫並非消散,反而呈現出更加凶險的形態,並且當時卦象明確指向,約在一個月後,也就剛好是這幾天,你會遇到一件極其棘手的事,必須由我出手才能化解。回去後,我和維羅妮卡老師詳細討論了此事。老師擔心你這‘萬象師’一脈最後的傳人出事,所以,就安排我這時候過來了。”
“替我謝謝老師,總是讓她老人家替我操心。”張夏聽到自己再次麵臨凶險卦象,麵色卻依舊平靜,隻是由衷的感謝那位行事風風火火、卻真心關懷他的半個師傅。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陳默聽著兩人之間這遠超她理解範圍的對話,看著常晴那絕非作偽的認真神色,心中第一次產生了巨大的狐疑和動搖,開始重新審視眼前這個氣質獨特的女人和張夏那看似玩世不恭背後的另一麵。
“找我具體什麼事?”常晴問。
“長話短說,”張夏身體前傾,壓低了些聲音,“傑西卡最近在跟進另一個案子,意外參與了一場祭奠儀式,整個場麵……相當詭異,超出了常規理解。我覺得這方麵你是專家,所以想請你幫忙分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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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敢讓她一個人去處理和神秘學可能高度相關的案子?”常晴的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有些東西,連你都不一定應付得來。”
“她沒你想象中那麼弱小,我相信她的判斷和應變能力。”張夏的語氣很堅定,“目前階段也隻是外圍調查,況且,不是所有對手都像安朵斯那種位階的魔神一樣難對付。這一個月我也沒閒著,給她準備了不少特製的防身工具,起碼保證基本的安全無虞。”
“所以,她到底發現了什麼異常?”
“讓她親口告訴你吧。”張夏說著,拿出手機,撥通了傑西卡的視頻電話。
視頻很快被接通,畫麵晃動了一下,出現傑西卡剛洗完澡、裹著浴巾的樣子。她對著鏡頭,語氣關切又帶著點埋怨:“師父!讓你發傷口照片你又忘了!快讓我看看你頭怎麼樣了?嚴不嚴重啊?”
“哦對,忙忘了。看吧,就一小塊紗布,沒事。”張夏將攝像頭對準自己額角,解釋道:“那會兒袁維按門鈴,陳默她剛洗完澡穿著浴袍不太方便,所以我去開門了,一打岔就給忘了。”
“你就光記得泡妞了!”傑西卡氣鼓鼓道,她顯然沒看到張夏旁邊還有彆人,說話肆無忌憚,“哪裡是開門忘了,分明是看人家美女出浴起了色心才忘掉的!重色輕徒!”
“呃……”張夏的冷汗唰一下就下來了,他不敢抬頭,隻能用眼角餘光瞥見旁邊的袁維臉上那混合著吃瓜看戲和“大仇得報”的快感表情。
一旁的常晴看到這幕,倒是難得地露出了一個輕鬆且帶著點玩味的笑容。
“所以……”傑西卡還在不依不饒,甚至帶著點小女孩般的攀比心思,她站起身來,故意用攝像頭掃了一下自己裹著浴巾、青春活力的身體曲線,“我倆出浴……誰更好看?”她問得直白又大膽。
張夏的尷尬症徹底爆發,頭皮發麻,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他飛快地、含糊其辭地試圖蒙混過關:“能看到的地方……都差不多……看不到的地方……那我哪知道……”
“什麼?”傑西卡瞬間炸毛,聲音拔高,“你還想看人家看不到的地方?!色鬼!禽獸!大變態!”
張夏已經如坐針氈,眼看局麵要失控,他飛快地用手指在屏幕上一點,切換了後置攝像頭。頓時,傑西卡在手機屏幕上看到了對麵卡座上,臉色通紅、眼神羞憤交加的陳默,以及旁邊憋笑的袁維和神色淡然的常晴。
傑西卡瞬間石化,臉色猛地漲得通紅,她下意識的一把捂住嘴,下一秒,她對著鏡頭無聲的衝張夏揮了揮小拳頭,用口型咬牙切齒比劃:你害死我了!
“咳咳!”張夏為了緩解這死亡般的尷尬,再次將攝像頭切回前置,掃過袁維和常晴,故意放大了聲音道:
“傑西卡,你看這是誰?沒想到吧!常晴也來了!”
“要死,這麼多人……”傑西卡的聲音瞬間低了八度,帶著無比的窘迫和想當場消失的絕望,想到自己剛才那番豪放言行,臉上燒得厲害。
“常晴姐!你怎麼也在天臨?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她終於注意到常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試圖轉移焦點。
常晴忍著笑,連忙衝鏡頭裡的傑西卡揮了揮手,經過安朵斯事件的並肩作戰,她也是真心喜歡這個漂亮又勇敢的女孩。
“傑西卡,我今天剛到。聽張夏說你遇到了一些可能涉及特殊領域的問題?可以把你看到的都告訴我,我來看看是否了解相關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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