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說話的同時,在他的特殊視野裡,從那兩幅作為“錨點”的畫作周圍,空氣中開始浮現出數條幽藍色半透明光點構成的路徑!這些路徑如同擁有生命的觸須,蜿蜒扭曲,相互交織層疊,最終朝著幾個不同的方向延伸出去,指向未知的遠方。
“找到了!”張夏強忍著心臟傳來的抽痛和一陣陣襲來的惡心感,語氣中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他迎上黎非疑惑的眼神,快速的解釋道,“原理很簡單!剛才無論是你試圖燒畫,還是我最後威脅要徹底毀畫,都必然深深觸動了那個靈體危機感!在它潛在的應對方案中,肯定包含了不惜代價,將這兩幅畫轉移至絕對安全地點這一最高優先級的選項。所以,赫爾墨斯之瞳此刻捕捉並顯化出的、這幾條可能性路徑,其終點極有可能就是它之前藏匿另外那四幅真畫的秘密地點!跟我走!這條路線的未來正在發生,持續不了太久!”
話音未落,他也顧不上身體的不適感,一把緊緊抓住黎非的手腕,沿著自己視野中那條最為清晰明亮幽藍光徑,快步衝出了儲藏室。
然而,這預知的路徑有其嚴格限製:它隻顯示未來極短時間內可能發生的、以直線距離計算的最短空間路徑,這條路徑並非沿著地麵延伸,而是違反常理的懸浮在離地半米到數米不等的空氣中,曲折向上,甚至偶爾穿透牆壁!這似乎印證了張夏的另一個猜測,那個靈體並非依靠物理移動,而是擁有某種類似“飛行”或“瞬移”的超自然能力。
張夏拉著黎非,一邊緊盯著眼前隻有他能看見的、不斷變化的光徑,一邊在美術館錯綜複雜的走廊竟然樓梯間快速穿行,努力將路徑指向的大致方位記在腦中。他們甚至需要奮力推開一扇平時不常使用的安全通道鐵門,來到建築外側的一條狹窄維修走廊。
就這樣追隨著空中那瞬息萬變的指引,兩人一路疾行,大約三分鐘後,眼前的路徑如同耗儘了所有能量支撐的幻影,光芒迅速黯淡。劇烈閃爍了幾下後,最終徹底消散在空氣中,仿佛從未存在過。與此同時,張夏掌心的赫爾墨斯之瞳也仿佛瞬間被抽乾了所有靈性,幽藍色的光芒徹底熄滅,內部流動的金屬液體歸於沉寂,晶體本身也變得暗淡無光,如同一塊普通的石頭。
張夏將失去效用的晶體收回口袋,臉上露出一絲遺憾:“可惜,能量耗儘了,隻能追蹤到這裡了。”
他停下腳步,微微喘息著,環顧四周。他們此刻正站在美術館建築群後方一條行人稀少的小街上。
“不過,”他話鋒一轉,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至少我們確認了大致方向!藏畫的秘密地點,一定就在這個方向不遠的地方!那個靈體的活動範圍和力量投射距離不可能無限大……”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驚訝,從前麵不遠的地方傳來:
“張夏?”
張夏和黎非同時循聲望去。
隻見陳默正站在十幾米開外的人行道上,手裡拿著那個不斷發出微弱蜂鳴的ef檢測儀。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張夏身上,隨即落在了張夏剛才匆忙的奔跑,和黎非緊緊相握的雙手之上。臉上的表情幾乎是瞬間就凝固了。她站在原地,周遭的空氣仿佛都隨之驟然降溫,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張夏異常蒼白的臉色和額角的冷汗。
還是黎非比較敏感一些,她立刻感覺到了氣氛不對,以及陳默那幾乎要凝成實質的目光。她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腕從張夏汗濕的手中抽了出來,同時心裡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這人不是周鐸的那個投資人女老板嗎?她剛才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不對啊,他們才認識幾天呢?
想到這,她忍不住側頭看了張夏一眼,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又夾雜著一絲好笑,隱隱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驕傲:不愧是自己曾經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這招惹桃花的魅力,還真是……不減當年啊。
而此時的陳默,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在反複爆炸衝撞:張夏!你身邊是不是一刻沒有女人就會死?!這才分開了多長時間?!一個小時都不到!
“你怎麼在這。”張夏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他全部的注意力還沉浸在剛才追蹤路徑的興奮和身體的不適中,壓根沒精力去解讀陳默臉上那複雜多變的表情。
陳默發出一聲極輕的冷哼,聲音像是結了冰碴:“是啊,我在這,按照某位大偵探的要求,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做磁場排查呢。沒想到……這也能礙著某人的好事?”
“什麼好事?”張夏皺了皺眉,臉色依舊泛白,完全沒聽出她話裡的諷刺,他的思維還牢牢釘在案子上,“這裡……有什麼異常嗎?”
他努力集中精神,看向她手中的儀器。
“哼,”陳默又哼了一聲,似乎不滿他的毫無所覺,但還是壓著火氣回答道,“掃描顯示,這片區域的磁場確實存在持續性的低頻波動,強度不高但很穩定,頻率固定在特定的波段。我剛剛已經繞著這棟建築外圍初步排查了一圈,信號源似乎就在裡麵。”她指了指旁邊一棟門口堆著些蔬菜筐的建築,“據我了解,這裡好像是個蔬菜批發商的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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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批發倉庫……”張夏喃喃重複,眼神猛地一亮,“很有可能帶有冷庫,這就是我們要的低溫環境。”f儀想親自確認:“讓我看看具體的讀數……”
然而,他顯然高估了自己此刻的狀態。剛才強行使用赫爾墨斯之瞳帶來的心律失常尚未完全平複,加上追蹤路徑時的一路狂奔後驟然鬆懈,他剛挪動腳步,眼前便是一陣發黑,雙腿一軟,整個人直挺挺的就朝著站在麵前的陳默倒了下去。
陳默一驚,第一反應是這混蛋又在耍什麼花招?想故意占便宜?她本能的就想閃身躲開。
但電光石火間,餘光捕捉到了張夏那蒼白的臉和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她的身體猛地頓住了,鬼使神差的,那原本要躲閃的腳步硬生生釘在了原地。下一秒,張夏結結實實的撲在了她的身上。衝擊力讓她踉蹌了一下,雙手下意識的環住了他傾倒的身體,兩人瞬間形成了一個近乎擁抱的姿勢。
濃烈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淡淡的汗味瞬間將她包裹。陳默的大腦空白了一瞬。
“張夏!你……!”她回過神來,又羞又惱,想要嗬斥,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莫名有些發軟,聽起來不像是生氣,反倒更像是帶著顫音的嗔怪。
“抱歉,實在不好意思……”張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虛弱而充滿歉意,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帶來一陣細微的戰栗,“剛才,有點用力過猛了……”
“那……那你還不快起來!”陳默感覺自己的臉頰在發燙,心跳也莫名失去了節奏。
“腿軟了,沒勁,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張夏苦笑著,試圖支撐自己,“幫忙扶我一把……”
“賴皮……”陳默低聲嘟囔了一句,語氣卻莫名軟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忽略掉兩人身體緊貼帶來的異樣感,手臂用力,支撐著張夏,幫助他慢慢站穩。心裡那股原本燒得正旺的無名火,不知為何,竟然奇異的消散了大半,反而被一種帶著點甜絲絲的愉悅感所取代。她甚至下意識的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他靠得更舒服些。
“你到底怎麼了?沒事吧?”她抬起頭,看著他依舊難看的臉色,語氣裡帶上了一絲真切的擔憂,暫時將剛才那點醋意拋到了腦後。
張夏借著她的攙扶,稍微緩過一口氣,將剛才在美術館裡的事情向陳默講了一遍。
聽到張夏竟然打算用“燒畫”這種極端方式來逼那個靈體現身時,陳默雖然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卻並沒有出言質疑或反對,隻是更加用力的扶穩了他。
一旁的黎非也注意到了陳默的這個反應,心下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這位看起來強勢又挑剔的女總裁,對張夏的信任和包容度,顯然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雇主或合作夥伴的範疇。這家夥……真是太能沾花惹草了!黎非心裡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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