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把積木搭成急診室,給掉了胳膊的小熊布丁掛上鹽水——其實是綁著藍絲帶的牙簽。她戴著護士帽奶奶的舊發箍),拿棉簽當聽診器:“彆怕,馬上就好。”
手術台上還躺著缺了輪子的賽車閃電,她正用創可貼給它貼“繃帶”。“明天就能跑啦。”她邊說邊給賽車的方向盤係蝴蝶結。窗台上的布兔子掉了隻耳朵,正排隊等號,病曆本是張畫著愛心的便利貼。
突然布偶狗汪汪叫起來其實是朵朵捏著嗓子),她立刻舉起塑料針筒:“先登記病曆哦!”陽光從窗簾縫漏進來,給所有“病人”鍍上金邊,連掉在地上的紐扣眼鏡,都在角落裡閃著光。診療台上的玩偶排著隊,掉了胳膊的布娃娃睜著紐扣眼睛,缺了輪子的鐵皮小車歪在角落。穿白大褂的小醫生艾米正踮腳夠櫃子上的膠帶,爸爸的白襯衫罩在她身上像件袍子,聽診器是玩具電話改造的,聽筒還粘著半塊橡皮泥。
“下一位!”她拍拍桌子,給斷手玩偶纏繃帶時格外小心,膠帶在手腕處繞了三圈,打了個蝴蝶結。鐵皮小車的輪子掉了,艾米用紅色貼紙當止血貼,粘在“傷口”上,“明天就能跑啦”。最棘手的是那隻少了耳朵的小熊,她翻出媽媽的針線盒,認真地用彩線在小熊耳朵上縫出歪歪扭扭的十字。
陽光從窗簾縫漏進來,照得診療台上的棉花球亮晶晶的。艾米把最後一個創可貼貼在小熊鼻子上,突然發現所有玩具都在對她笑——掉耳小熊的補丁耳朵翹得老高,斷手玩偶的蝴蝶結繃帶閃著光,連鐵皮小車的貼紙都像顆紅心。她叉著腰宣布:“玩具醫院下班啦!”木馬上的發條音樂突然叮咚響起,好像在為小醫生鼓掌。朵朵把粉色塑料收納箱拖到地毯中央,箱蓋內側用蠟筆歪歪扭扭寫著“玩具醫院”。她踮腳從書架第三層取下“候診區”——一個舊鞋盒,裡麵整整齊齊碼著三位“患者”:掉了右耳的棕色小熊,左前輪不知滾到哪去的紅色卡車,還有胳膊從肩膀處裂開的金發娃娃。
她戴上媽媽淘汰的粉色發箍當“聽診器”,先抱過小熊。“讓我看看哦,”她用指尖輕輕戳戳小熊光禿禿的右耳根,“傷口有點深,要貼最大的創可貼才行。”從鐵盒裡翻出枚印著小兔子的創可貼,撕開時小眉頭皺著,生怕弄疼小熊似的。貼好後,又拿銀色馬克筆在創可貼邊緣畫了三顆小星星:“這樣就像戴了閃亮的耳環啦。”
卡車“開進”鋪著碎花布的“治療台”時,輪子卡進布縫裡,發出“哢嗒”一聲。朵朵蹲下來研究半天,突然眼睛一亮,跑去客廳撿回顆爸爸襯衫上掉的塑料紐扣。“這個當臨時輪子正好!”她用透明膠帶把紐扣牢牢粘在卡車底盤,推了推,卡車果然“嘀嘀”響著其實是她自己配音)往前挪了半米。
最後輪到娃娃。她把娃娃平放在腿上,用膠水細細塗在斷裂的胳膊接口,然後兩隻小手小心地對齊裂縫,像捧著易碎的玻璃。“要等五分鐘才能動哦,”她對著娃娃的耳朵小聲說,“等膠水乾了,我們就能一起玩過家家啦。”
五分鐘後,她舉著“康複”的娃娃轉圈,小熊和卡車在旁邊當“啦啦隊”。收納箱蓋上不知何時多了張畫著紅十字的紙——那是她剛畫的“今日出診表”,明天的“患者”欄裡,已經歪歪扭扭寫好了“綠色恐龍”三個字。診療台上的無影燈是媽媽的銀色化妝鏡,朵朵踮腳打開台燈,給毛絨玩具們排起長隊。第一個患者是掉了耳朵的兔子布偶,她用粉色毛線縫補時,針腳歪歪扭扭像小蚯蚓。彆怕哦,她舉著塑料鑷子晃了晃,打完這針草莓味的麻藥,耳朵就長回去啦。
架子第三層住著斷腿的鐵皮機器人,朵朵蘸著藍墨水在病曆本畫心電圖,突然聽見——掛號鈴其實是餅乾盒蓋掉落)響了。門口的毛絨恐龍正歪著脖子,尾巴上的縫合線鬆脫,露出裡麵的pp棉。
急診!她踩著板凳取下頂層的醫藥箱,翻出卷膠帶把恐龍尾巴纏成木乃伊。窗外梧桐葉沙沙響,像在給打了兩針彩虹藥水的泰迪熊鼓掌。最角落的布青蛙少了隻眼睛,朵朵蘸著白膠把紐扣粘上去,輕聲說:現在你有星星眼睛啦。
暮色漫進來時,病床上的玩具們都蓋著碎花手帕。朵朵把聽診器扣在自己胸口,聽著的心跳聲,突然發現月光正給每個痊愈的傷口,鍍上亮晶晶的銀邊。午後的陽光斜斜切進房間,給紙箱搭成的玩具醫院鍍上金邊。五歲的林小滿踮腳貼上紅色十字貼紙,聽診器掛在脖子上晃悠,毛絨兔子護士坐在旁邊的樂高推車上。
下一位病人。她拿積木敲了敲桌麵。掉了胳膊的鐵皮青蛙被推到診療台,小滿捏著棉簽蘸了點清水,在斷口處塗塗抹抹:你需要打一針膠水疫苗。膠帶在青蛙背上纏出歪歪扭扭的繃帶,她又用銀色蠟筆在上麵畫了顆星星。
排隊的病患越來越多:缺了眼睛的布偶熊、輪子掉了的警車、尾巴被扯掉的塑料小魚。最嚴重的是機器人阿木,腦袋和身體分了家,零件散了一地。小滿皺著眉翻看說明書,突然把回形針掰直當成手術鉗,將彈簧塞進阿木的胸腔。當她用彩色皮筋把機器人腦袋綁回去時,窗外的麻雀撲棱棱驚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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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能出院啦。她給每個康複玩具發了張畫著愛心的出院證明,最後把阿木擺在最頂層的觀察室。月光爬上窗台時,紙箱醫院裡的玩具們都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有的是紐扣,有的是瓶蓋,還有的,是小滿用紅彩筆新畫上去的。診療台是用積木搭的,邊角還粘著半塊沒啃完的餅乾。五歲的小滿踮腳把“白大褂”——她的小熊睡衣套在身上,胸前彆著媽媽縫的布紐扣徽章,上麵歪歪扭扭繡著“張醫生”。
“叮鈴鈴——”掛在椅背上的鐵皮青蛙被風吹得響起來。第一個病人是缺了隻眼睛的垂耳兔,左耳還掉了半撮毛。小滿捏著它軟塌塌的耳朵,皺著小眉頭翻病曆本——其實是張畫滿圈圈的便簽紙。“你呀,”她用彩筆在紙上畫個哭臉,“又跟哥哥的賽車打架了是不是?”說著從餅乾罐裡掏出顆粉色紐扣,抹了點膠水按在兔子空洞的眼眶上,“好啦,現在你有星星眼睛啦。”
第二個來的是機器人阿鐵,右胳膊耷拉著,齒輪卡得咯吱響。小滿蹲在地上翻工具箱——裡麵有纏成一團的毛線、半截蠟筆和爸爸的舊螺絲刀。她學著爺爺修收音機的樣子,把螺絲刀戳進阿鐵胳膊縫裡擰了擰,又扯出段黃毛線繞著關節纏兩圈,“這樣就不會散架啦,下次不許爬那麼高!”阿鐵的紅眼睛閃了閃,好像在點頭。
最後是掉了紐扣的布娃娃莉莉,裙擺還撕了道口子。小滿把她抱在腿上,拿起針線盒裡的紫色毛線,笨手笨腳地穿針。線總打結,她噘著嘴用口水抿了抿線頭,終於把紐扣縫了上去,又歪歪扭扭地在裂口處繡了朵小花。“看,”她舉著莉莉轉個圈,“現在你是最漂亮的公主啦!”
窗外的夕陽把診療台染成橘色,小滿把治好的“病人”們擺在沙發上排隊。兔子的星星眼睛亮晶晶,阿鐵的胳膊能舉高高了,莉莉的裙擺飄著小紫花。她趴在旁邊數:“一,二,三……今天所有病人都好啦!”說完打了個哈欠,頭靠在兔子軟乎乎的肚皮上,很快打起了小呼嚕。夢裡,她好像聽見玩具們在小聲說:“謝謝張醫生呀。”陽光透過窗簾,在地板上灑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這裡是小宇的玩具醫院。掉了耳朵的兔子玩偶坐在候診椅上,斷腿的積木士兵靠著牆角,連音樂盒裡的芭蕾女孩都歪著腦袋,等待的治療。
小宇戴著紙折的聽診器,認真地給毛絨熊量體溫。36度5,正常。他在病曆本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愛心,轉身從工具箱裡翻出一卷彩色膠帶——這是醫院的。兔子的耳朵需要特彆護理,他剪下半截粉色膠帶,小心翼翼地粘在缺口處,還不忘用彩筆補上兩個腮紅。
積木士兵的斷腿手術最複雜。小宇找來兩根牙簽當,蘸了點膠水固定斷口,又用銀色顏料塗成金屬光澤。突然,音樂盒發出一聲輕響,芭蕾女孩竟轉著圈跳起舞來。原來剛才修理時不小心擰緊了發條,此刻她裙擺在陽光下閃著微光,像在為康複的夥伴們表演。
候診區的玩具們似乎都振作起來。掉漆的鐵皮青蛙悄悄挪到手術台邊,布娃娃的玻璃眼珠映著忙碌的小身影。窗外的風把梧桐葉吹得沙沙響,而玩具醫院裡,正進行著一場溫柔的治愈。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照進兒童房,地板上散落著各式玩具。三歲的小念踮起腳尖,把媽媽的發圈套在頭上當護士帽,鄭重地宣布:玩具醫院開張啦!
她把泰迪熊放在枕頭堆成的病床上,拿起玩具聽診器貼在熊肚皮上:唔,心跳有點慢哦。隨即掏出彩色橡皮泥,捏成一顆紅色藥丸塞進熊嘴裡。掉了胳膊的布娃娃被她用膠帶纏在椅背當輸液,塑料針管戳進棉花裡時,她還輕輕拍了拍娃娃的頭:不怕不怕,打完針就不痛啦。
最忙碌的是樂高救護車,車輪掉了一個的警車瘸著腿被推進來,小念蹲在地上研究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抓起爸爸工具箱裡的藍色膠帶,歪歪扭扭地給警車纏上新。當她把貼滿創可貼的毛絨熊放進紙箱康複區時,窗外的麻雀正好落在窗台,嘰嘰喳喳像是在道賀。午後的陽光斜斜地淌過飄窗,在地毯上織出一片暖融融的光斑。五歲的安安跪坐在光斑裡,正用積木搭起一座歪歪扭扭的“醫院”——三塊長方體積木當病床,一塊正方體積木當掛號台,旁邊散落著棉簽、創可貼和一支沒水的彩筆。
“叮鈴鈴——”她拿起玩具電話,奶聲奶氣地喊:“玩具醫院嗎?我是安安醫生,請問哪位病人需要幫助?”
第一個“病人”被抱到“病床”上:是掉了左胳膊的布娃娃莉莉。安安皺著小眉頭,捏起莉莉軟塌塌的胳膊,用透明膠帶一圈圈纏在娃娃肩上,邊纏邊哼兒歌:“小繃帶,繞呀繞,莉莉不哭,很快好~”纏完還在娃娃額頭親了一下,“明天就能舉高高啦!”
接著是缺了右前輪的小汽車嘟嘟。安安把它翻過來,盯著光禿禿的輪軸看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從橡皮泥盒子裡揪出一小塊藍色橡皮泥,搓成圓滾滾的小球,按在輪軸上。“好了!”她把汽車放回地上,輕輕一推——嘟嘟“咯噔咯噔”地往前挪了兩步,雖然歪歪扭扭,到底是動了。安安拍著手笑:“嘟嘟真棒!以後可以載莉莉去公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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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來的是掉了一隻耳朵的兔子玩偶雪球。這次安安更認真了,翻出媽媽的針線盒,顫巍巍捏起繡花針針鼻沒穿線,怕紮手),在雪球毛茸茸的腦袋上戳來戳去,想把耷拉的耳朵“縫”回去。線沒穿上,倒把兔子的絨毛勾出幾縷,她卻得意地揚起小臉:“雪球有新發型啦!像朵小棉花!”
夕陽西沉時,“康複”的玩具們排著隊躺在積木病床上:莉莉舉著“新胳膊”,嘟嘟的藍色輪子閃著光,雪球的“新發型”亂糟糟卻透著喜氣。安安叉著腰站在“醫院”中央,小臉上滿是驕傲,仿佛自己真的治好了一整個世界的病痛。地毯上的光斑漸漸淡了,可那些被溫柔對待過的玩具,好像真的在暖黃的餘光裡,悄悄彎起了嘴角。午後的陽光斜斜地淌進房間,在地板上織出暖融融的光斑。六歲的林小滿跪坐在粉色野餐墊上,把它當成“玩具醫院”的手術室——邊角歪歪扭扭貼著她畫的紅十字,旁邊擺著個餅乾盒改裝的“急救箱”,裡麵塞滿彩色繃帶、缺了口的小鑷子,還有半管快用完的透明膠水。
排隊候診的“病人”排了長長一串。最前麵是掉了左胳膊的布娃娃,亞麻色頭發沾著灰塵,小滿捏著它軟塌塌的胳膊尖,皺著眉翻看“病曆本”——其實是張寫滿拚音的便簽:“娃娃胳膊掉了哭了。”她從急救箱翻出媽媽縫衣服剩下的彩線,穿進針眼時戳了好幾次手指,終於把胳膊縫回去,還在接口處打了個歪歪扭扭的粉色蝴蝶結,“好啦,現在你有漂亮的‘疤痕貼’啦。”她把娃娃抱在懷裡晃了晃,布娃娃的笑臉好像真的亮了些。
第二個“病人”是鐵皮機器人,右腿的螺絲鬆了,走起路來哢嗒哢嗒晃悠。小滿翻出爸爸工具箱裡最小號的螺絲刀,踮著腳湊到陽光下,眯著眼對準螺絲孔擰了又擰,直到機器人能站穩了,才滿意地拍拍它的鐵皮腦袋:“以後不許再爬高啦,會摔疼的。”機器人的眼睛是兩顆紅紐扣,此刻在光線下閃了閃,像是在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