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將斷壁殘垣染成暗紅。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腐臭的混合氣味,幾隻行屍在街道上遊蕩,喉嚨裡發出無意識的嗬嗬聲。李昂緊握著霰彈槍,背靠著一輛廢棄的警車,汗水順著他沾滿汙垢的臉頰滑落。他的同伴小雅正蹲在一棟百貨大樓的入口處,用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情況。
“東側三個街區外有動靜,”小雅低聲說道,聲音因緊張而有些顫抖,“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型屍群,數量不少。”
李昂深吸一口氣,檢查了一下槍膛裡的子彈。“我們必須儘快趕到安全屋,否則天完全黑下來就麻煩了。”他看了一眼手表,指針指向下午五點半。距離夜幕降臨隻剩下不到一個小時。
兩人互相掩護著,小心翼翼地穿過街道。突然,一隻行屍從旁邊的店鋪裡衝了出來,直撲小雅。李昂反應迅速,抬手就是一槍,霰彈槍的轟鳴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行屍應聲倒下,墨綠色的血液濺了一地。
“快走!槍聲會引來更多麻煩!”李昂拉著小雅的手,加快了腳步。
他們剛跑出沒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密集的嘶吼聲。李昂回頭一看,隻見遠處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行屍正朝著他們的方向湧來。
“該死,它們被吸引過來了!”小雅驚呼道。
“彆回頭,拚命跑!”李昂大喊著,將小雅推向前方。
兩人沿著街道狂奔,身後的嘶吼聲越來越近。就在這時,小雅突然腳下一滑,摔倒在地。李昂連忙停下腳步,想要將她拉起來。可就在這時,一隻行屍已經撲到了他的麵前。
李昂來不及多想,將霰彈槍一橫,擋住了行屍的攻擊。行屍的利爪在槍身上劃出刺耳的聲音。他用力一腳踹開行屍,拉起小雅繼續向前跑。
前方就是安全屋了。李昂能看到那棟建築的輪廓。他回頭望了一眼,屍群已經近在咫尺。他咬了咬牙,將最後一點力氣都用在了雙腿上。
就在他們即將衝進安全屋大門的時候,李昂突然感到後背一陣劇痛。他低頭一看,一隻行屍的利爪已經刺穿了他的身體。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視線。
“李昂!”小雅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李昂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小雅推進了安全屋,然後猛地關上了大門。他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看著門外越來越近的行屍,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活下去……”他喃喃地說道,意識漸漸模糊。
門外,行屍的嘶吼聲和撞擊聲不絕於耳。小雅癱坐在門後,淚水不停地滑落。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隻能獨自麵對這個殘酷的世界了。殘陽把破碎的城市染成鏽色,林薇貼著焦黑的牆角挪動,消防斧的木柄被掌心汗濡濕。曾經霓虹閃爍的步行街如今隻剩斷裂的廣告牌垂在半空,玻璃碴混著暗褐色血跡鋪滿路麵,風卷著腐臭從巷口灌進來,像誰在喉嚨裡扯著破布嘶吼。
她的目標是街尾那家康泰藥店。背包裡的抗生素昨天見了底,弟弟的高燒不能再拖。越過翻倒的共享單車時,運動鞋碾過一截乾枯的手指骨,她猛地頓住,屏住呼吸望向右側——三隻行屍正堵在藥店門口,灰敗的皮膚掛著腐肉,其中一隻的下頜鬆垮地晃著,渾濁的眼球盯著地麵,喉嚨裡發出無意識的嗬嗬聲。
林薇握緊斧頭,貓腰鑽進行李箱堆成的縫隙。貨架倒塌時的轟鳴曾引來半個街區的怪物,現在她得更小心。指尖觸到藥店玻璃門的裂紋,她用斧背輕輕敲了敲,門軸發出輕響,行屍們遲緩地轉過頭。
最前麵那隻穿西裝的行屍晃了晃,朝聲音來源撲來。林薇側身讓過,斧頭精準劈進它後頸,黑血噴在她褲腿上。另外兩隻跟上來時,她已經衝進店內,反手帶上門。藥架倒了大半,布洛芬和感冒藥撒了一地,她跪下來在廢墟裡翻找,終於在櫃台下摸到半板頭孢。
這時門外傳來更密集的撞門聲,夾雜著尖銳的抓撓。林薇把藥塞進口袋,抬頭看向通風管道——那裡或許能通向後麵的居民區。斧頭柄抵著門,她聽見木板裂開的脆響,遠處隱約傳來熟悉的摩托車引擎聲,是阿傑他們嗎?她咬咬牙,踩著碎玻璃爬上櫃台,管道口的鐵網在手裡晃了晃,鏽跡簌簌落下。殘陽把斷壁染成暗紅,鋼筋水泥的骨架在暮色裡像枯骨。風卷著腐臭掠過破碎的玻璃窗,巷口傳來拖遝的刮擦聲——那是被病毒啃噬過的軀體,腐肉垂落如破布,眼球渾濁得像蒙塵的玻璃珠,喉嚨裡滾著含血的嘶吼。
李默緊攥著生鏽的消防斧,指節泛白。他身後,三個隊員縮在廢棄便利店的貨架後,呼吸壓得極低。今天的任務是找抗生素,隊長的女兒發著高燒,再不找到藥……他咬咬牙,剛要探頭查看巷尾,貨架頂端的罐頭盒突然哐當墜地!
三十米外,十隻“行屍”猛地轉頭,空洞的眼睛鎖定了便利店。
“跑!”李默低吼,一腳踹開後門。四人衝進窄巷,身後嘶吼聲如潮水追來。張薇腳下一滑絆倒在地,行屍的指甲擦著她的頭皮劃過——李默回身一斧劈斷對方脖頸,腐血濺了他滿臉。腥甜混著惡臭嗆得他乾嘔,卻不敢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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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巷口豁然開朗,卻見廣場上黑壓壓一片行屍正緩緩圍攏,少說有上百隻。它們僵硬地轉動脖頸,空洞的視線齊刷刷投過來。
“左邊!翻圍牆!”隊長嘶啞的吼聲刺破空氣,指向不遠處半塌的斷牆。李默拉起張薇,腳下的碎石硌得生疼,靴底沾著的腐肉被踩得滋滋作響。斷牆隻有一人高,他托著張薇翻上去,自己剛攀住牆沿,一隻行屍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腳踝。
腐臭的熱氣噴在小腿上,李默反手一斧剁下那隻手,腥黑的血順著褲管往下淌。他翻身落地時,聽見身後傳來張薇的尖叫——又一隻行屍翻過了牆。
暮色徹底沉了下來,遠處的嘶吼聲越來越近,像一張無形的網,正緩緩收緊。鏽跡斑斑的鐵閘門後,腐綠色的酸雨正順著斷裂的廣告牌往下淌。我背靠著滲血的混凝土牆喘息,耳邊是屍潮撞門的悶響,每一次震動都讓頭頂的碎磚簌簌掉落。腎上腺素耗儘後的虛脫感像潮水般湧來,急救包隻剩最後半管鎮定劑,而壓縮餅乾在背包底碎成了粉末。
必須在午夜前拿到城西醫院的乾擾素。我咬碎嘴裡的薄荷糖,金屬甜味刺得舌尖發麻。三天前通訊器裡最後傳來的坐標在視網膜上灼出紅點,現在卻被密密麻麻的抓撓聲覆蓋——那些畸變體的指甲刮過鐵皮,像鈍鋸子在啃噬耳膜。
剛翻過便利店殘骸,左腿突然被拽進裂縫。腐爛的下頜擦著我的頸動脈抬起時,我摸到了腰間的軍刀。鐵鏽混著腐臭的風灌進鼻腔,軍刀刺入太陽穴的瞬間,黏稠的黑血噴了滿臉。對講機突然刺啦作響,是阿哲的聲音:他們來了。
抬頭望見雨幕中移動的防化服時,我正把最後一顆手雷塞進畸變體的胸腔。爆炸的火光裡,清掃隊的槍口在黑暗中亮起紅點。我抹了把臉上的血汙,摸到口袋裡半融化的巧克力——那是出發前妹妹塞給我的,包裝紙上還畫著歪歪扭扭的太陽。酸雨又開始下了,這次混著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殘陽如血,將斷壁殘垣染成暗紅色。鐵鏽城的廢墟中,喪屍的嘶吼聲此起彼伏,蹣跚的身影在瓦礫間晃動。城牆缺口處,臨時搭建的防禦工事後,幾名幸存者緊握著改裝武器,汗水浸濕了肮臟的衣衫。
彈藥不多了。一個戴著眼罩的男人低聲說,他的弩箭已經所剩無幾。旁邊的女孩緊咬嘴唇,手中的消防斧上還殘留著暗色的汙跡。遠處,一隻體型異常龐大的變異喪屍正撞擊著搖搖欲墜的鐵門,每一次撞擊都讓工事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突然,東南角傳來密集的槍聲。眾人臉色一變,那裡是他們最後的物資點。是陷阱!有人喊道。話音未落,幾隻速度極快的迅行者已經繞過防禦工事,嘶吼著撲了過來。
混亂中,戴眼罩的男人射出最後一箭,正中一隻迅行者的頭顱。女孩則揮舞著消防斧,奮力抵擋。但更多的喪屍正從四麵八方湧來,絕望的氣息籠罩著這座孤城。鉛灰色的天空下,城市早已淪為一片廢墟。斷壁殘垣之間,腐臭的風夾雜著喪屍的低吼,遠處傳來零星的槍聲。一名幸存者背著一把改裝過的霰彈槍,腰間彆著消防斧,正在廢棄超市的貨架間小心翼翼地穿行。他的腳步很輕,儘量不發出聲音,但風穿過破碎的窗戶發出嗚咽般的聲響,還是讓他時刻緊繃著神經。地上散落著玻璃碎片和暗紅色的汙漬,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腐爛的混合氣味。他正在搜尋罐頭食品,背包裡隻剩下最後半瓶水。突然,貨架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他立刻屏住呼吸,握緊了霰彈槍的槍托。一隻斷了手臂的喪屍蹣跚著走了出來,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他。他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轟的一聲巨響,喪屍的腦袋像爛西瓜一樣爆開。緊接著,又有兩隻喪屍從陰影中衝了出來,他迅速切換成消防斧,迎著它們砍了過去,金屬與骨頭的碰撞聲在空曠的超市裡回蕩。雨幕模糊了廢棄醫院的玻璃窗,陳默握緊霰彈槍貼在牆根,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走廊儘頭的陰影裡,三隻舔食者正用利爪刮擦水泥地,涎水在斷裂的下顎間滴落,發出黏膩的聲響。他的戰術手電在天花板掃出慘白光軌,照亮滿地凝固的血汙與散落的病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