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他的聲音不高,透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整個大廳,低沉而醇厚,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請嫁給我。”
戒指被他穩穩地推進了我的無名指根部。冰涼的鉑金圈住手指,那顆鑽石沉甸甸地壓在心口。
輪到我給他戴戒指了。我拿起盒子裡那枚屬於他的男戒——同樣不是我事先準備好的道具,而是我手上這款戒指的另一半。
他配合地伸出左手,手背向上。我努力穩住心神,將戒指套上他修長的無名指。
戒指交換完畢。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司儀的聲音帶著笑意響起。台下立刻爆發出善意的哄笑和起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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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安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親吻顯然不在我們這場“交易”的劇本裡。
司儀經驗豐富,立刻笑著改口:“當然,考慮到新郎的身體狀況,一個深情的擁抱,同樣能表達此刻最濃烈的愛意!來,新郎新娘,擁抱彼此吧!”
沈煜明立刻加強了支撐的力度,薑宇軒則迅速而無聲地將那個纏滿鮮花的站立架從江予安身前移開。
瞬間,江予安身體的大部分支撐點隻剩下沈煜明的手臂和他自己強撐的意誌。
我幾乎沒有思考,一步上前,張開雙臂,小心翼翼地、堅定地環抱住了他的腰。
我的臉頰貼在他挺括的西裝前襟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裡沉穩有力的心跳,以及……他身體深處傳來的、無法抑製的細微顫抖。那是支撐身體帶來的巨大負荷,是意誌力與身體極限的對抗。
我收緊了手臂,讓自己成為他另一個支點,儘可能地分擔他身體的重量。
他的手臂也環住了我的肩膀,動作有些生澀,卻很用力。
我們緊緊相擁,在滿堂賓客的掌聲和祝福聲中,在璀璨奪目的燈光下,像兩個在風暴中互相扶持的旅人。
隔著薄薄的婚紗和昂貴的西裝麵料,我感受到他身體的溫熱和那份不易察覺的脆弱。
我踮起腳尖,將嘴唇湊近他的耳畔,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氣聲低語:“謝謝……江予安,真的謝謝你。”
如果沒有他,此刻站在這裡的,隻會是一個被拋棄的笑話。
是他,用他的方式,給了這場婚禮最後的體麵,甚至……一種超越交易的莊重。
擁抱持續了幾秒,在司儀再次開口前,沈煜明和薑宇軒默契地再次介入。
沈煜明穩穩地支撐著江予安緩緩坐回輪椅,薑宇軒則迅速地將站立架放回他觸手可及的地方。整個過程流暢而迅速,帶著一種心照不宣的熟練。
台下掌聲雷動,經久不息。我清晰地捕捉到一些飄進耳中的議論:
“月月的眼光真不錯,這個江予安,長得一表人才,氣質也好!”
“是啊,你看他受傷了還堅持站起來給月月戴戒指,這份心意太難得了!”
“我就說嘛,哪有什麼臨時換新郎的戲碼,之前那個顧遠,就是定製請柬的廠家給搞錯了!這個江予安看著就和我們月月特彆般配!”
“自己還受著傷呢,就為了不留遺憾,真是有心了……”
也許仍有疑惑的目光,也許仍有關於“顧遠”這個名字的低聲質疑,但在江予安忍著傷痛站起來為我戴上那枚真實的、閃耀的戒指,在我們緊緊相擁的那一刻,那些聲音似乎都被更強大的、關於“真情”與“勇氣”的讚歎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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