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出血需要禁食禁水,讓胃充分休息。”他簡單解釋了一句,聲音沒什麼起伏,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禁食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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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蒼白的嘴唇,看著那乾涸的唇紋,再看看旁邊桌上那杯他隻能沾沾唇的水……一股強烈的心疼瞬間席卷了我!他本來就虛弱,現在連最基本的水和食物都不能補充,這得多難受?他昨天……不,是前天晚上還給我煮麵,還給我牛奶喝……
我感覺他更可憐了,也更心疼他了,眼眶忍不住又開始發酸。
或許是察覺到我情緒的低落,江予安再次開口,這次語氣帶著明顯的趕人意味:“林月,你昨晚也沒休息好,回去吧。回家好好睡一覺。”他再次強調,“我這裡真的不需要額外的照顧,有護工在就夠了,他很專業。”
“我知道!”我立刻反駁,聲音因為急切而拔高了一點,“我知道你現在連飯都不能吃,確實不需要什麼特彆的照顧!可是——”我目光轉向那位安靜站在一旁、像座山一樣的護工大哥,“護工大哥他也要吃飯啊!他去吃飯的時候,你一個人在這裡,萬一有什麼事怎麼辦?誰幫你叫護士?誰幫你……”我一時語塞,說不下去了,但意思很明白。
護工大哥聞言,立刻憨厚地笑了笑,拍著胸脯保證:“林小姐放心!我就在病房裡吃飯,哪兒也不去!我帶了飯盒的,絕對不會離開江先生半步!”
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我猛地朝護工大哥使眼色,希望他能“領會精神”,暫時離開一下下也好啊!給我個照顧他的機會!
可大哥一臉正直,完全沒接收到我的信號,還在那強調:“真的!我就在這兒吃!保證江先生的安全!”
我頹然地坐回輪椅上,感覺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挫敗感油然而生。
看著江予安平靜無波、甚至帶著點“你看,我說了不用”的眼神,我更沮喪了。難道我真的隻能灰溜溜地回家?
就在我垂頭喪氣,準備接受現實的時候——
病房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帶著清晨特有的活力和……一絲風塵仆仆?
“喲!這麼熱鬨?我們沒來晚吧?”一個爽朗帶笑的聲音響起。
我猛地抬頭看去!
隻見薑宇軒拎著一個保溫袋,臉上掛著那標誌性的、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笑容,率先走了進來。
而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穿著深色休閒西裝、氣質沉穩、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沈煜明!江予安律所的另一個合夥人,也是婚禮上的另一位伴郎!他手裡則提著一個精致的果籃。
他們倆的到來,瞬間打破了病房裡僵持的氣氛。
“予安,感覺怎麼樣?”沈煜明推了推眼鏡,目光關切地落在江予安身上,語氣沉穩而真誠,“聽宇軒說你住院了,我們一早就趕過來了。”
薑宇軒則把保溫袋往床頭櫃上一放,笑嘻嘻地說:“怕你餓著,特意繞路去‘粥記’打包了招牌小米粥,養胃的!不過……”他瞥了一眼江予安蒼白的臉色和旁邊的輸液架,笑容收斂了一點,“看這架勢,暫時還喝不上?”
江予安看到他們,眼神裡也閃過一絲微訝,隨即恢複平靜,點點頭:“嗯,禁食禁水。你們費心了。”他的目光掃過沈煜明和薑宇軒,最後,落在了還坐在他輪椅上、表情有些呆愣的我身上。
薑宇軒順著江予安的目光也看向我,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更加燦爛,還帶著點意味深長:“哎呀!這不是我們儘職儘責的‘家屬’林小姐嗎?這黑眼圈……嘖嘖,昨晚守夜辛苦了?”他特意加重了“家屬”兩個字,還衝我眨了眨眼。
沈煜明也看向我,鏡片後的目光溫和有禮,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微微頷首:“林小姐,早。辛苦了。”
我被他們倆這陣仗搞得有點手足無措,特彆是薑宇軒那調侃的“家屬”稱呼,讓我臉上剛退下去的熱度又“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而江予安,在聽到薑宇軒那聲“家屬”時,眼神幾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薄唇微抿,卻沒有像剛才對護士那樣立刻否認。他隻是靜靜地靠在枕頭上,目光深邃地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煜明將果籃放在桌上,走到床邊,仔細詢問了一下江予安的情況,又和護工大哥低聲交流了幾句。
薑宇軒則湊到我旁邊,壓低聲音,用隻有我們倆能聽到的音量,帶著促狹的笑意說:“看你這垂頭喪氣的樣子,是不是被江律趕人了?彆灰心!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你看,我們這不是來給你送‘助攻’了嗎?”他指了指自己帶來的粥和沈煜明帶來的果籃。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薑宇軒,就聽見沈煜明結束了和護工的交談,轉過身,目光溫和地看向我,又看了看江予安,然後以一種極其自然、仿佛在陳述既定事實的語氣,對江予安說道:
“予安,你現在需要靜養,護工照顧日常沒問題,但總歸有些不方便的地方。林小姐既然在這裡,也放心不下,不如就讓她留下搭把手?這樣護工也能稍微喘口氣,吃個安心飯。你看怎麼樣?”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護工的專業,又點出了我的擔憂和意願,還給出了一個看似非常合理的安排——讓“朋友”林月留下“搭把手”,減輕護工壓力。
薑宇軒立刻在旁邊幫腔,笑嘻嘻地對江予安說:“就是就是!江律,你看人家林小姐都熬出黑眼圈了,這份心意你好意思拒絕?再說了,煜明說得對,多個人多份力嘛!護工大哥也能安心吃飯不是?”
護工大哥也適時地、憨厚地點點頭:“對對,林小姐能留下幫忙當然好!”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包括沈煜明沉穩的、薑宇軒促狹的、護工大叔真誠的,都聚焦在了江予安身上。
而我,坐在輪椅上,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著他。
他會再次拒絕嗎?當著合夥人和“外人”的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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