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它吧。”他聲音平淡,但眼神裡有一絲對未知星海的好奇。
“得令!”我立刻拉過那張硬邦邦的木凳,在他床邊坐下,清了清嗓子,翻開書頁,找到了第一章的開頭。
“第一章:深空礦脈的幽靈信號……”我開始讀起來。
起初,我的聲音還比較平緩,隻是清晰地念著文字。但很快,故事裡緊張刺激的深空探索、古怪離奇的外星遺跡、性格迥異的船員互動……讓我自己都沉浸了進去。
我的聲音開始抑揚頓挫,語速隨著情節加快或放緩,讀到驚險處會不自覺地屏住呼吸,讀到船員們插科打諢的對話時,嘴角也會跟著上揚。
不知不覺間,病房裡的氣氛變了。
靠窗吃飯的那位大叔和家人,不知何時停下了筷子,端著飯碗,側著身子,饒有興致地看向我這邊。連隔壁床正在看手機的病友,也悄悄放下了手機,豎起了耳朵。
我感覺自己仿佛不是坐在病房裡,而是站在了星艦的艦橋上!當讀到艦長和那個油嘴滑舌的機械師關於飛船引擎故障的爭論時,我甚至不自覺地模仿起了兩人的語氣和神態!
“艦長!我發誓!是那些該死的、沒進化完全的矽基蝙蝠的排泄物堵住了次級推進器的噴射口!清理?噢!看在宇宙塵埃的份上!那活兒簡直比給克洛格星人剃毛還惡心!”我捏著嗓子,學著機械師誇張抱怨的腔調,還配上了一臉嫌棄的表情。
“夠了,布茲!”我又板起臉,壓低聲音,模仿艦長嚴肅果斷的命令,“我不管那是蝙蝠屎還是星塵蛋糕!一小時內,我要看到推進器恢複藍光!否則,我就把你塞進噴射口當人肉通條!”我甚至還做了個“塞”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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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靠窗大叔的家人沒忍住,笑出了聲。
隔壁床的病友也捂著嘴偷笑。
連進來準備給隔壁床發藥的年輕小護士,都停在門口,聽得入了神,忘記了自己要乾什麼。
而江予安……
我偷眼瞄向他。
他臉上的冰封早已徹底融化。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蒼白的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笑意。那笑意越來越深,從眼底蔓延到嘴角,最後甚至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他看著我手舞足蹈、聲情並茂的樣子,眼神裡充滿了無奈,但更多的是一種被深深吸引的、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愉悅。
他不再隻是那個躺在病床上忍受病痛的病人,他仿佛也隨著我的“演繹”,登上了那艘穿梭於星海的飛船,暫時忘卻了身體的束縛。
“咳……”他清了清嗓子,在我讀完一個緊張段落、停下來喘口氣的時候,忽然開口,聲音帶著笑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喝點水,潤潤嗓子。”他示意了一下床頭櫃上那杯他不能喝的水。
我愣了一下,隨即心頭一暖。他這是在……關心我?
“哦!好!”我連忙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清涼的水滑過乾澀的喉嚨,確實舒服多了。
放下水杯,我看著江予安臉上尚未褪去的笑意,陽光落在他微微彎起的眼角,整個人都生動明亮了起來。一種巨大的成就感和滿足感充盈著我的心房。
看來,我這“病房說書人”的角色,扮演得相當成功!精神食糧,果然能撫慰人心!我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書:“怎麼樣?艦長大人,休息好了沒?咱們繼續啟航?”
江予安靠在枕頭上,唇角的笑意加深,眼底閃爍著星塵般細碎的光芒,輕輕點了點頭:“嗯,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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