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婚禮照片和視頻啊!我上午剛去婚慶公司拿的!”我獻寶似的把筆記本電腦放在他床邊的小桌板上,打開,“快看看!拍得可好了!”
他臉上立刻露出一種“無聊”、“幼稚”、“多此一舉”的嫌棄表情,甚至想把目光移回書頁:“有什麼好看的。”
“看看嘛!看看嘛!”我不由分說地搶過他手上的書,給電腦插上u盤,點開那個命名為“江予安&林月婚禮”的文件夾,直接把屏幕轉向他。
照片預覽圖瞬間鋪滿屏幕。
江予安的目光原本隻是敷衍地掃過,但當他的視線捕捉到屏幕上那個穿著西裝、坐在輪椅上的自己時,那點嫌棄瞬間凝固了。
他的目光像是被釘在了屏幕上,眼神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陌生,有審視,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怔忡。
他不再說話,身體微微前傾,手指無意識地滑動著觸控板,開始一張張認真地翻看起來。速度很慢,像是在仔細研究。
“這張,”他忽然指著屏幕上我的一張單人特寫,嘴角似乎有極淡的弧度,“……你眼睛有點眯著了,像沒睡醒。”
“哪有!”我立刻湊過去看,抗議道,“那是陽光太刺眼了好不好!明明很好看!”
他又翻到一張我們並肩、但輪椅扶手清晰入鏡的照片,眉頭立刻皺起,語氣帶著明顯的嫌棄:“這張輪椅這麼明顯,拍得也不好,還留著乾嘛?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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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立刻護住電腦,“我覺得挺好的!真實!乾嘛要刪!”
我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床邊,位置有點矮,看屏幕需要仰著頭,不太舒服。江予安翻著照片,瞥了我一眼,似乎覺得我這姿勢有點礙事,下巴朝床上空著的位置揚了揚:“坐那麼矮多難受?坐床上來。”
“啊?”我愣了一下,看看他,又看看那張並不寬敞的病床。他坐在中間靠床頭的位置,下半身蓋著薄被,旁邊空出的位置其實很有限。
“這……不太好吧?擠到你……”我有點猶豫。
“坐那麼遠乾嘛?”他打斷我,語氣帶著點不耐煩,但眼神卻很平靜。他看著我,補了一句,“我是洪水猛獸嗎?還能吃了你?”
這句話像是一道小小的赦令,瞬間驅散了我的顧慮。心裡那點小小的雀躍立刻冒了出來。
“哦……”我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側著身子,儘量輕手輕腳地坐到了床沿上,屁股隻挨了一點點邊,身體繃得筆直,生怕擠到他或者碰到他蓋著被子的腿。
我這邊剛坐穩,還沒調整好姿勢,就感覺一隻微涼卻有力的手臂,非常自然地、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環過我的後腰,輕輕一帶,將我往他身邊摟近了一些。
“坐那麼邊,掉下去怎麼辦?”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點責備,又帶著點理所當然的親昵。那手臂隻是虛虛地環著,一觸即收,仿佛隻是完成了一個再自然不過的扶持動作。
但那一瞬間的觸感和力道,卻像電流一樣竄遍我的全身。我的身體瞬間僵住,臉頰“騰”地燒了起來。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跳動,幾乎要撞出肋骨。
有了他這“自然”的一摟和那句“不是洪水猛獸”的定心丸,我那點小心翼翼瞬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我放鬆了緊繃的身體,不再拘泥於床沿那一點點地方,而是大膽地、在不擠到他的前提下,儘可能地將身體往他那邊靠了靠。
我的手臂幾乎貼著他的手臂,隔著薄薄的衣物,能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溫熱。我的目光重新投向電腦屏幕,和他一起看著那些定格在光影裡的“幸福”瞬間。
屏幕上,穿著婚紗的我和西裝筆挺的他,在鮮花和祝福中定格。
屏幕外,我緊挨著他坐在病床上,肩膀相依,呼吸相聞。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他身上清冽的氣息,還有……一種無聲滋長的、比婚禮照片更加真實、更加溫暖的曖昧情愫。
那些照片裡的“假象”,似乎正在被此刻病床上的靠近,一點點賦予真實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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