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安磨磨蹭蹭地操控輪椅來到我身邊,看著體重秤,臉上閃過一絲極細微的窘迫和為難,他抬起頭,看著我,聲音有些低,帶著點無奈和坦誠:
“林月,”他指了指自己的腿,又指了指體重秤,“我沒法自己站到秤上去。”
江予安的話像一盆冷水,瞬間讓我意識到自己考慮得多麼不周全。是啊,他無法自主站立,普通的體重秤對他而言根本無用武之地。
“那……那怎麼辦?”我有些懊惱地蹲下來,看著體重秤,又看看他,“你以前都是怎麼稱體重的?醫院裡有可以坐著稱的嗎?”
江予安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好久沒特意稱過了。複健的時候醫院會測,但那個數據更多是監測肌肉含量和水分變化,不是單純的體重。”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種習以為常的漠然,仿佛對自己的體重數字早已不再關心。這反而讓我更想知道,更想把他拉回這種日常的瑣碎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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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腦子裡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眼睛一亮,“我背著你稱一下?你知道我能背動你的,上次背你上樓看外婆都行!”畢竟婚禮前在健身房擼了大半年的鐵可不是白擼的,我對自己的力氣還挺有信心,而且我是真的挺想知道他到底多重的。
江予安顯然被我這異想天開的提議驚到了,他愣了一下,隨即失笑,眼神裡滿是無奈和縱容:“林月,你……”
“試試嘛!試試又不花錢!”我堅持,甚至已經走到了他輪椅前,做出了要蹲下的姿勢。
江予安看著我躍躍欲試、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最終還是妥協了,語氣裡帶著點勉強的笑意:“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你小心點,不行就立刻放我下來。”
“知道啦!”我興奮地應道,背對著他,在他輪椅前穩穩地蹲下身。
他配合地身體前傾,雙臂繞過我的肩膀,交叉摟住我的脖子,將上半身的重量交付給我。我則反手到身後,穩穩托住他的大腿根部,就像之前背他時那樣。
“準備好了嗎?我起來了哦?”我深吸一口氣,腿部用力,試圖穩穩地站起身。
然而,就在我剛把他的身體背離輪椅坐墊,重量幾乎都壓在我背上,我的雙腿因為承重而微微顫抖時——
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臂猛地收緊!
“呃……”我聽到他喉嚨裡溢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緊接著,我托著他大腿的手清晰地感覺到,他原本軟垂的雙腿像是被瞬間通了電,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痙攣、抖動起來!那震顫的力道透過我的手臂傳來,又猛又急,完全打亂了我的重心和節奏。
我根本無法在這種劇烈的、無法預測的抖動中保持平衡站穩,更彆提還要精準地踩到那個小小的體重秤上了。
“不行不行!”我驚呼一聲,生怕摔到他,趕緊順勢又小心翼翼地將他重新放回輪椅坐墊上。
整個過程發生得極快,不過幾秒鐘。
我喘著氣,心有餘悸地看著他。他也微微喘著,額角滲出了細汗,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挫敗和歉意。
“抱歉,”他低著頭,聲音有些沙啞,手指無意識地按住了還在輕微彈動的腿部肌肉,“看來……它們舍不得讓你背我了。”他試圖用玩笑緩解尷尬,但指向自己雙腿的動作卻透著一絲無力。
這突如其來的痙攣,像一堵無形的牆,再次清晰地橫亙在我們之間,打破了我剛剛營造出的輕鬆節奏。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看著他低垂的眉眼和那雙依舊不安分的腿,我也不好再勉強他進行這項顯然困難重重的“稱重任務”了。
江予安似乎看出了我的失落和不知所措,他抬起頭,神色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溫和,對我笑了笑:“林月,沒事。你不用管這個了,先把行李簡單收拾一下,早點休息。飛回來也挺累的。”
他頓了頓,語氣輕鬆地說:“這樣,明天,我把體重數據告訴你,行了吧?”
“真的啊?”我眼睛又亮了起來,好奇地湊近他,“你有什麼辦法能稱體重嗎?難道你家有那種大型的……地秤?”我想象不出除了背和抱,還有什麼方法能讓他這樣一個成年男性測出體重。
江予安看著我好奇的樣子,神秘地笑了笑,抬手輕輕彈了一下我的腦門:
“山人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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