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不合適了。
就在這時,江予安指了指旁邊空著的椅子,語氣恢複了冷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鎮定:“月月,你幫我把那把椅子拿到台階上麵放好。然後麻煩這位小哥,”他看向那位男服務員,“背我坐到椅子上去。月月,你再和這位小姐姐一起把輪椅搬上來。這樣可以嗎?”
他的安排清晰有條理,瞬間打破了我們僵持的尷尬局麵。
“好的好的!”服務員連忙答應。
我趕緊照做,把一把木質餐椅搬到台階之上的平台放穩。
男服務員走到江予安麵前,蹲下身。江予安配合地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肩膀。服務員用力,穩穩地將江予安背了起來,邁上了那兩級台階,小心地將他放在椅子上坐好。
就在我和服務員準備合力去搬那沉重的輪椅時,我們剛才弄出的動靜顯然驚動了包廂裡的人。
包廂門“吱呀”一聲開了。
是我爸。
他探出頭,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整理衣襟的江予安,又看了看台階下我和服務員正試圖搬動的輪椅,以及周圍偶爾投來的目光,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尷尬和懊惱。
“哎呀!哎呀呀!你看我這腦子!”我爸一拍大腿,連忙幾步跨下台階,臉上堆滿了歉意,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安安,真是對不起!我們光想著這家店近,味道也不錯,忘了這新裝修完,這通道口還有這麼兩級台階了!怪我怪我!要不……咱們換大廳吃?大廳是平地的!”
這時,我媽也聞聲從包廂裡出來了。她站在台階上,看著眼前的景象,眉頭微蹙,聽到我爸說要換大廳,立刻否決:“老林,大廳人多嘴雜的,怎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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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掃過江予安,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轉而對我爸說:“都已經到包廂門口了,你背一下安安進去不就完了?”
我爸像是才反應過來,立刻附和:“對對對!你看我都急糊塗了!”他二話不說,立刻走到江予安麵前,轉過身就要蹲下,“來,安安,叔叔背你進去!”
江予安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發展,他身體微微後仰,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窘迫和拒絕:“叔叔,不用了,真的不用麻煩,我已經坐在這了,讓月月她們把輪椅搬上來就好……”
“哎呀,跟自己叔叔還客氣什麼!不麻煩不麻煩!快來!”我爸不容分說,已經半蹲紮實了,回頭催促道。
場麵一時有些凝重。我媽站在上麵看著,沒再說話。服務員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我看著江予安,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握緊了,耳根有些泛紅。
我知道他極其不願意這樣,這比他靠任何方式上去都更讓他感到難堪和無助。這不是他習慣的、能保持尊嚴的方式。
但我爸的熱情,或者說,是為了儘快結束這場尷尬的補救,很明顯,是不容拒絕的。
他幾乎是以一種不由分說的姿態,半強製性地將江予安背到了背上。
我爸年紀也不小了,背起江予安一個成年男人,明顯有些吃力,腳步趔趄了一下,才穩住。江予安為了減輕他的負擔,儘量用手臂支撐著,身體僵硬著。
我就那麼看著我爸背著江予安,一步一步,有些搖晃地邁過包廂通道,背著江予安進了包廂。
整個過程,江予安都微微偏著頭,沒有看任何人。
我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酸澀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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