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其他景員手持長竿在蘆葦叢裡仔細翻攪敲打。
技術隊員們的動作被淤泥和茂密的水生植物阻滯,進展緩慢。
金屬探測器的蜂鳴偶爾響起,但撈起的隻是些生鏽的鐵皮、罐頭盒、廢棄螺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搜尋範圍在擴大,目標物卻毫無蹤影。
趙明臉上的興奮漸漸被凝重和一絲焦躁取代,他時不時盯著手表看。
王振剛則抱著雙臂,站在稍高的位置,鷹隼般的目光掃視著搜索區域,又時不時落回到平板上的監控畫麵,反複對比著李強拋擲動作的力度和角度。
兩個小時過去。
“嘩啦!”
一陣激烈的撥水聲和一個興奮到破音的喊叫猛地劃破沉悶的現場:
“王隊!趙隊!有了!真的有!在靠近岸邊淺水淤泥裡!卡在草根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一個年輕的技術景員渾身汙泥水漬,激動得臉色通紅,正小心翼翼地從渾濁的水裡向上捧起一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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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手套著透明物證袋,隔著袋子可以清晰看到,一把三十多厘米長、表麵布滿深色水鏽汙垢的碳鋼匕首,正靜靜地躺在淤泥裡。
匕首刀身略顯扭曲,但輪廓清晰,正是捅刺和切割的利器!
王振剛心頭巨石轟然落地,大步上前,低沉下令:“原地拍照錄像記錄坐標環境,立刻封裝送回局裡鑒定中心。”
“是!”
技術隊員忍著興奮,嚴格按照流程操作。物證被小心裝入特製的透明證物袋,貼上標簽,密封。
回到景局,已是下午。
“王隊,監控裡的匕首和人贓並獲的匕首,形態尺寸完全吻合。”
技術中心的老專家推了推眼鏡,指著屏幕上的暫停畫麵和實物照片。
“更重要的是初檢結果出來了!”
老專家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歎。
屏幕上清晰地打出了掃描電鏡和生物熒光分析的結果:匕首刃口靠近刀格的血槽縫隙內,檢測出細微的陳舊血痕殘留。
dna比對結果剛剛回傳。
一份血跡dna與“3.17情侶搶劫案”中的男受害人完全匹配!
另一份更微小的血跡,則指向女受害人!
匕首形態與男受害人腹部刀傷及女受害人肩膀穿透傷的傷口特征高度吻合,鐵證如山。
“好!乾得漂亮!”
王振剛重重拍了下桌子,幾天來壓在心口的陰霾終於被撕開一道口子。
辦公室角落,趙明掛掉電話,臉色卻有些複雜地走向王振剛:
“王隊,匕首上的指紋…河道環境太惡劣了,時間又長,鹽水加微生物腐蝕,刀柄上什麼都沒了。”
趙明壓低聲音,眼神帶著強烈的探究和一絲不安:
“王隊,你說舉報電話會不會是…那個‘小醜’打的?除了他,誰還能知道李強在這個鬼地方丟過刀?”
辦公室裡的空氣瞬間有些凝滯。窗外鉛灰色的天空似乎又陰沉了幾分。
王振剛沒有立刻回答趙明的問題。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邊,銳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厚重的玻璃,投向城市某個未知的角落。
李強是抓住了,可這張突然甩到他臉上的“關鍵線索”,卻又像是一張更大的網罩了下來。
小醜的麵具之下,到底是冰冷精準的審判機器?還是一個對景方力量帶著輕蔑玩弄、甚至隱隱指引的、更加危險的瘋狂存在?
他猛地轉身,眼神恢複刑景特有的冷硬和果決,盯著趙明:
“李強案的證據材料儘快整理完備,移交預審,報檢!鐵案釘死他!”
“至於那個小醜…趙明,那段直播要一幀一幀地看!我要知道它是怎麼出現,消失的,另外,網安那邊死盯著,一絲一毫關於小醜的線所,都不能放過!”
王振剛拿起筆,在卷宗空白處重重寫下幾個字:
[情報來源:未知、高精度、主動提供?]
[動機:清除罪惡?證明景方無能?混淆視聽?]
一股懸疑感,如同廢料河裡那汙濁的河水,無聲地在景局裡彌漫開來。
線索找到了,破了一個案子,但獵人與獵物的角色,似乎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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