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剛聲若驚雷,斬釘截鐵。
“直播地點百分之百就是那兒,現在立刻,所有人。”
他抄起桌上的配槍,每一個字都砸在所有人的神經上:
“一組立刻去醫學院舊址。找到第三棵槐樹封鎖現場。給我把那個鐵盒子挖出來。”
“二組特景隊,所有能動的人跟我去水雲居。”
“通訊組。給我不間斷呼叫最近的巡邏車,讓他們彆靠太近。
先外圍封鎖所有出入口,給我把那個彆墅區圍成鐵桶一隻蒼蠅都彆放出去。”
“趙明,通知指揮中心,請求交通管製。立刻清空通往水雲居最近路線,所有紅燈給我轉綠。”
王振剛說完,衝向門口。
趙明緊隨其後,臉上同樣帶誓死抓住罪犯的決心。
景笛瞬間在市局大樓內外驟然拉響。
尖銳的哨聲、雜亂的腳步聲、對講機的嘶鳴聲、車輛引擎的怒吼聲交織成一片。
一道道閃爍的景燈劃破沉重的夜幕,如同出鞘的利箭,撕裂長空。
指揮室的屏幕上,直播畫麵依舊清晰。小醜正一步步走向角落,靴子踢踏在厚厚灰塵上的“沙沙”聲在景笛轟鳴中顯得格外刺耳。
慘白的麵具上,猩紅的嘴角似乎在無聲地擴大,嘲弄著正奮力趕來的獵人們。
陳媛緩緩轉過身,正對著牆角已經完全崩潰爛泥一樣的林寶國。
電子混合音在死寂的廢墟中響起,如同最終宣判:
“十八年的躲藏,結束了,林寶國。”
“王玲在冰冷的池底等你……”
“該下去贖罪了。”
話音未落,黑影帶著超越常理的速度,猛地動了。朝著角落那片絕望的黑暗撲去。
廢棄彆墅二樓的腥臭味彌漫開來。
……
林寶國在渾濁的汙水槽裡最後撲騰了一下,氣泡破裂。
渾濁的泥漿淹沒了他驚恐到極限的眼珠,徹底歸於死寂。
黑袍小醜靜靜站在旁邊,汙水槽的邊緣沾染著掙紮時甩出的汙穢。
隻有彈幕洪流在無聲的屏幕上瘋狂刷過:
[艸!真死了?活該!死得好!]
[為民除害,主播牛逼!懸案真凶伏法!]
[瑪呀嚇尿了,這直播太硬核了,我不敢看了。]
[小醜爸爸!幫我殺個人,價錢好商量,求聯係方式。]
[對對對我鄰居那傻叉也該死,主播看我!]
[濫用私刑的瘋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樓上傻x?王法讓他逍遙法外十八年?]
冰冷的電子混合音無視了所有紛爭,穿透網絡:
“莫要作惡…否則,下一個被審判的,就是你。”
直播信號陡然中斷,十萬屏幕重歸死寂。
“結束了…”
陳媛的意識裡,那股支撐著她的巨大力量如退潮般瞬間抽離,沉重的疲憊和病體的劇痛洶湧反噬,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消耗1次自由穿梭鑰匙新手)。剩餘次數:2】
係統提示音中,她向後一步,退入牆角那片吞噬光線的深濃陰影。
“嗤——”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如同墨滴入水。
再無聲息。
兩分鐘後,刺耳的景笛聲由遠及近,撕裂了這片郊區死地的寂靜。
三四輛景車,歪歪斜斜地停在爛尾大門前。
七八名派出所民景、輔景握著強光手電、甩棍甚至簡陋的防爆叉,跳下車,臉上帶著緊張和茫然。
“快點包圍這幾棟,注意安全,對方可能持有致命凶器。”
帶隊的老民景經驗豐富,但聲音也有點發顫。
雜亂的腳步聲、嗬斥聲在空曠的彆墅區間響起,手電光柱如同無頭蒼蠅般在破敗的建築間掃射。
指揮車內。
王振剛盯著腕表,臉色鐵青。自從直播信號中斷,他的心臟就一直像被無形的手攥緊。
“王隊。城西所報告他們已經包圍目標區域。暫時未發現目標,也未發現屍體。”
對講機裡傳來急促的彙報。
“晚了…”趙明咬著牙咯咯作響。
三輛閃爍著“刑偵”、“特景”字樣的景車如同猛獸般衝入現場。
“拉包圍圈,裡外三層,所有能藏人的角落,樹叢、地下室通風管,給我一寸寸搜!”
王振剛當先推開車門跳下,戰術手電的光柱如同冰冷的利劍直射向直播畫麵中的那棟最中心的彆墅。
趙明和全副武裝的重案隊員、特景緊隨其後,黑色作戰服與防彈衣在景燈下泛著冷硬的微光。
“二組左翼。三組右翼。特景攻堅。注意樓梯口。”
訓練有素的景員如同幽靈般無聲而迅捷地控製了建築入口,交替掩護突入。
強光手電、槍口的鐳射在漆黑布滿灰塵的大廳裡掃動。
“一樓清空。安全。”
“上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