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的腳步猛地釘死在巷底五米開外。時間,仿佛在那一瞬凝固了。
他臉上的肌肉先因衝刺而劇烈顫抖。
“人呢??”
趙明猛地轉身,對著所有衝進來的警員喊道
“他一定還在這裡,快搜。”
警員們立刻像炸了鍋一樣散開。
砸牆的敲擊聲、踹倒油桶的哐當巨響、掀開廢舊紙板的嘩啦聲、還有用警棍甚至槍托猛砸可疑地麵和牆體的悶響瞬間充斥整個小巷。
“報告!左側清空!無通道。”
“右側堆桶已挪開!是實牆。”
“隊長!地麵都是結實的混凝土地基!沒有入口。”
“天花板就是樓板!沒有暗格通風口。”
“下水道井蓋鏽死封實了!撬開看了,下麵沒通道。”
“射釘槍找到了!”
一條條彙報像冰冷的刀子紮在趙明心上。
趙明拳頭緊攥,臉黑如墨,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滲出血也渾然不覺。
“又是這樣!!狗日的明明圍住了,明明差一步了!飛了遁地了?這幫狗雜種到底是人是鬼?啊?”
兩次了,兩次精心布置鐵桶合圍,兩次看著直播眼睜睜看著凶手就在眼皮子底下。
可衝進去,永遠隻留下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和一個如同空氣蒸發、毫無蹤跡的所謂“執行者”。
“我不相信。”
趙明猛地轉身,指向巷口方向,對著通訊器厲聲喊道:
“現場技術組,把所有能查的都給我查,腳印指紋毛發dna,他走過的路、站過的地掘地三尺也得給我刮出一丁點痕跡來。”
他喘著粗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倒要看看,這幫裝神弄鬼的王八蛋,到底是怎麼溜的?”
他的聲音在血腥彌漫的小巷裡回蕩,混雜著警員們粗重的喘息和翻找垃圾的噪音。r指揮中心。
死寂。
王振剛盯著屏幕裡那具倒斃的殘肢屍體,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楚衛東臉色鐵青,雙拳緊握,嘴唇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又是直播殺人!官方顏麵徹底掃地!這已經不是挑釁,是赤裸裸的蹂躪。
鐘明宇死死盯著屏幕上對方碾壓張建軍的動作,眼神閃爍不定。
張建軍死了的確值得大快人心……可小醜這是在明目張膽地犯罪!是在挑釁程序正義!
林修竹眉頭緊鎖,飛快記錄著張建軍臨死前被那種力量碾壓時本能流露的、比野獸更卑微的原始恐懼表情。
江川抱著手臂,看向那片殘留血跡的屏幕陰影處,眼底深處是燃燒的火焰與難以言說的複雜。
濱海市公安局刑檢中心,無影燈慘白。
張建軍的屍體赤身躺在冰冷的金屬台上,斷腿的創口觸目驚心。
法醫老陳戴著雙層手套,正小心翼翼地抬起屍體的上半身進行背部檢查。剃刀清理掉背脊中央粘稠的血汙和淤泥後……
“等等。”
老陳的動作猛地頓住!他的眼睛眯了起來,拿起放大鏡湊近。
在張建軍肩胛骨下方約十五公分的背脊正中,皮膚上赫然暴露出一塊大約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不規則區域。
顏色深紅如同新鮮痂痕,邊緣極其清晰,與周圍正常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老陳戴上更高倍數的放大鏡。
圖案清晰地滲透出藍黑色的針尖線條,像是一個工業機床切割出的金屬齒輪。
齒輪中心,並非軸承孔洞,而是一隻如同黑洞般深邃、冰冷的豎瞳。
凝固的鮮血正沿著齒輪的某一齒尖緩慢“滴落”,剛好沒入那隻豎瞳之中。
整個圖案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邪異、肅殺,帶著一種冰冷而狂熱的崇拜感。
“齒輪…滴血…獨眼?”
老陳倒吸一口涼氣,立刻示意助手拍攝高清特寫。r專案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