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的瞬間,陳媛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冗長無聲地吐出一口氣。
“這次審判值兌換兩次傳送,其餘全部兌換壽命。”
【好的,恭喜宿主審判完成!獲得審判值:199點,宿主體力值提升至75點,健康值提升至57點。】
【兌換指令確認!】
【消耗60點審判值:補充自由穿梭鑰匙2次。當前鑰匙儲備:3次】
【消耗139點審判值:兌換健康壽命13.9天!宿主累計剩餘壽命:6.5周。】
陳媛聽到卻沒什麼欣喜。
她的指尖還殘留著牛奶杯的冰涼,以及…一絲揮之不去的後怕。
決定不能讓哥哥發現,她必需更加隱蔽小心行事。
………
陰峪溝的血腥氣味尚未在楚衛東鼻腔裡散去,省廳那通加密專線帶來的消息卻比西嶺的夜風更陰冷。
李長河的聲音透過聽筒,平穩得像在念一份無關緊要的會議紀要:
“老楚啊,張明遠夫婦的案子,社會影響極其惡劣啊。一定要查,把他們的罪都給挖出來,曬在太陽底下。
但是有些捕風捉影的東西,容易乾擾這次的辦案方向,記住,必須要把這個案子辦成鐵案。
需要什麼支持,直接打我內線。天塌下來,我頂著。”
電話掛了,忙音單調地重複著。
楚衛東捏著聽筒的手指關節捏得發白,牙關緊咬。
“頂著”?這分明是用他的烏紗帽勒住我楚衛東的脖子。
王振剛帶人撲向張明遠的濱江豪宅和集團總部時,迎麵撞上的是令人窒息的“乾淨”。
不是物理上的整潔,而是那種精準清除後的空白。
巨大的保險櫃裡麵隻有幾份無關痛癢的地產合同和慈善獎狀,和幾塊價值連城的金條、名表。
周若瑄親自帶人攻破張明遠的安保內網,結果屏幕上隻餘一片死寂的藍屏和“磁盤已格式化”的刺眼提示符。
基金會那邊更是誇張主服務器核心硬盤,物理接口呈不規則熔毀狀,像是被微型炸藥精確爆破過。
“王隊…倉庫裡的原始憑證…毀了。”
手下氣喘籲籲地從資料庫裡跑出來,手裡捏著幾張殘缺不全、邊緣焦黑的紙片:
“消防係統莫名其妙啟動過噴淋,淋了整整一個倉庫…字跡糊得親媽都不認得!”
王振剛看著那堆廢紙,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就連張明遠和應華魚的屍體,法醫那邊傳來的消息也讓人抓狂。
驗屍報告令人失望。
張明遠夫婦體表沒有發現描述中的紋身。腰部和眼部創傷嚴重。
而且小醜主播的凶器造成的特殊傷痕組織被後續溪水浸泡和拖拽嚴重破壞,指向性模糊。
王振剛在楚衛東辦公室,憤怒地交上來總結報告。
他忍不住質問,“那些線索被毀成這樣,就差貼個‘齒輪之眼到此一遊’的條子了,李副廳他…”
“夠了!”
楚衛東猛地打斷,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李副廳要求我們全力偵破張明遠夫婦案。
聽不懂嗎?賬本沒了證物毀了,那人證呢?那個王彩鳳,給我撬開她的嘴。”
李長河究竟為什要阻止他們查下去?楚衛東心中漸漸浮上一層疑慮……
齒輪之眼如果已經滲透到了他們內部…
他們將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三天後,死氣沉沉的女子重刑監獄傳回噩耗,“刀疤鳳”王彩鳳,這個唯一可能指證張明遠的重要人證。
被發現在放風時意外滑倒,後腦勺精準地磕在一塊尖銳的預製路緣石上,當場死亡。
獄警巡查記錄顯示“無異常”,監控恰好“檢修”。
而那封匿名郵件的到來,更是無聲無息,如同幽靈叩門。
加密等級高得離譜,直接穿透了周若瑄親手搭建的重重防火牆。
文件標題冰冷:《塵埃歸處》。
點開。沒有署名。沒有多餘字節。隻有一行行冰冷精確到極致的名單:
姓名:張瑞芳曾用名:李小雨)
|被拐時間:1999.12.5|狀態:存活,現26歲|被賣地點:北河省隴江縣羊頭坡|買家:李老栓,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