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後，陽光慘淡。
空氣中彌漫著陳腐的穀物味和劣質煙草的嗆人氣味。
碾米坊裡，七八個老漢圍著一張缺腿的破木桌，正在打牌。
正是王坎華、王德全、王麻子等人。
他們佝僂著背，穿著沾滿汙漬的舊棉襖，臉上刻滿風霜的皺紋，此刻卻因牌局的輸贏和某種下流的談資而泛著不正常的紅光。
“嘿嘿，老坎頭，聽說你家那窩小雞崽出得不錯？”王麻子叼著煙卷，眯著眼打出一張牌。
“還行，比不得你家那小雞崽水靈！”
王坎華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意有所指地嘿嘿笑著，渾濁的老眼裡閃著邪光。
“那小芳嘖嘖，才幾塊錢就讓咱，簡直嫩得能掐出水來！”
“哈哈哈！”
王老拐拍著桌子大笑，唾沫星子橫飛，“那是，還得是老坎哥會教，那小丫頭片子，開始還扭捏，給塊糖就乖了，比我家那頭倔驢強！”
“可不是！”
另一個老漢湊過來，壓低聲音，帶著炫耀的猥瑣，“村西頭李寡婦家那小閨女…前兩天…五塊錢，那叫一個…”
“哈哈哈！老王頭寶刀不老啊！”
眾人哄笑起來，汙言穢語在破敗的碾米坊裡回蕩，充滿了令人作嘔的得意和齷齪。
他們談論著那些被幾塊錢收買，如同牲口般被他們糟蹋的幼小身體，臉上沒有絲毫愧疚，隻有一種扭曲的麻木和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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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眼中，那些女孩不是人，隻是他們暮年枯寂生活中，用一點點零錢就能換來的玩物。
王坎華又贏了一把，得意地搓著手，渾濁的目光掃過眾人：“要我說，還是小芳最帶勁…可惜被叔叔找上來了。”
“怕啥！隻要咱們不承認，他們能拿咱們怎麼辦？”王癩子吐掉煙蒂，眼神陰鷙，“等生下來…養好了…還不是…”
他的話戛然而止。
不知何時，一張純黑色的卡片，靜靜躺在他們每個人麵前的牌堆上。
卡片上隻有兩行字：
審判通知
罪人：王坎華王老拐王麻子……
罪行：惡性侵害幼童，故意傷害、十惡不赦，該死
執行時間：倒計時5秒
“什…什麼東西？”
王坎華最先反應過來，聲音尖利得變了調，渾濁的老眼裡充滿了驚恐。
“鬼…鬼畫符？”
王老拐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想伸手去抓那張卡片，手指卻抖得如同風中的枯葉。
“誰？誰他媽搞鬼？”
王麻子猛地站起來，色厲內荏地吼叫著，眼神卻慌亂地掃視著空蕩蕩的碾米坊。
除了他們幾個，空無一人。
倒計時2秒
倒計時1秒
倒計時歸零
噗
碾米坊內，塵埃落定。
破木桌依舊歪斜。
散落的紙牌上，還沾著王老拐失禁的尿液。
幾根劣質煙卷，兀自冒著嫋嫋青煙。
隻是剛才還圍坐在一起，說著汙言穢語得意洋洋的七八個老漢消失了。
高陽村的這個角落，時間仿佛凝固在了罪惡被抹去的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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