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宿主你在開玩笑麼，有本係統在呢，不過這確實是一個值得討論的話題。”
係統似乎來了興趣，它開始分析，“迄今為止，所有人都認為小醜組織是一群人，包括紳士主播，小醜直播，還有背後一個團隊。”
“但是，或許就有個人類天馬行空，認為所有小醜組織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人呢？”
它模擬了一個極輕微，令人不安的停頓。
陳媛唇角彎起，像是在欣賞一個精妙的悖論。
“誰會懷疑一個站在聚光燈下的紳士，一個享受著崇拜與恐懼的小醜，會是同一個人？
他們怎麼突破那層根深蒂固的‘不可能’思維定式？”
係統的回應帶著玩味的審慎，“萬一就有人這樣想呢？這種概率並不是沒有。”
陳媛的指尖在飄窗的大理石上輕輕敲擊了一下。
“哦？你似乎在暗示某種變數？這不像你純粹的評估語氣，我怎麼感覺，你越來越像個人了……”
她眯起眼，感受著腦海中那片冰冷區域細微的波動，“係統，你的進化讓我驚訝，說話也感覺變了，你似乎在學我？”
係統沉默了一瞬，似乎真的在思考。
“為了更精準模擬決策環境，理解你們的人類邏輯，我必須向你學習……”
它短暫停頓，“宿主你的思維模式，就是我最佳的進化樣本數據庫。”
陳媛沒有立刻回應，過了許久，她才平靜地問出了那個假設：
“那麼現在我們假設一下。
如果，我說是如果，某天運氣不在我這邊，我終於失手了？被當場抓獲？”
陳媛的聲音異常冷靜，像在陳述一個物理定率，而非自身的命運：
“他們也許會把我送進最深黑、看守最嚴密的地方。想儘一切辦法弄清楚我腦子裡的所有謎團，研究我。
比如關於小醜的動機，紳士的來源，那些天衣無縫的謀鯊是如何策劃並執行的……”
“他們會切開我的腦子，一寸寸地檢查那些灰白的組織。畢竟他們信奉科學的力量，認為一切謎題都能在那溝壑間找到答案。”
他們會找到你，係統，你擁有的技術不是他們能理解的，卻是他們最夢寐以求的。
他們一定會想儘辦法找到你。
係統在短暫的靜默後，發出了一個近乎電子音的低沉笑聲，帶著複雜難辨的情緒光譜。
“那將是，一個有趣的觀測終點。”
係統的語調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奇異的嘲諷：“不過，這隻是極小概率下的假設性場景。”
“我被賦予的使命，如果無法淨化索拉裡斯，允許我啟動終焉審判協議。”
終焉審判……
她最終輕輕地說，聲音低得像耳語，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這樣的‘終點’，永遠不會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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