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藥刺鼻的氣味在狹窄的房間裡彌漫。
王桂芬蜷縮在冰冷的牆角,右眼腫得隻剩下一條滲雪的縫,左眼勉強睜開,視線模糊。
她的左腿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那是昨晚被丈夫武勇用鋤頭柄生生砸斷的。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撕裂般的劇痛,肋骨大概也斷了幾根。耳朵嗡嗡作響,武勇剛才的咆哮和拳腳落在皮肉上的悶響還在顱內回蕩。
絕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沒了王桂芬最後一絲求生的意誌。
她顫抖著,手上布滿了青紫淤痕和乾涸的雪痂,手裡死死攥著一個墨綠色的農藥瓶子。
瓶蓋已經擰開,散發著那股帶著死亡甜腥的、令人作嘔的氣味……
喝下去吧,喝下去就解脫了……
再也不用挨打,再也不用在半夜被揪著頭發拖下炕,再也不用聽那個畜生酒後的汙言穢語和拳打腳踢……
她渾濁的左眼裡滾下大顆大顆的淚珠,混著臉上的雪汙和塵土,砸在冰冷粗糙的地上。
瓶口即將觸碰到乾裂出雪的嘴唇,她那隻勉強能視物的左眼,瞥見了掉在旁邊屏幕碎裂的手機。
屏幕還亮著,一個視頻在自動播放。
似乎是某個廣場上,一個兄神惡煞的男人揪著女人頭發拖行,下一秒卻突然捂著耳朵倒地哀嚎……
視頻標題刺眼:“家暴男遭天譴!小醜組織再度出手!”
王桂芬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一絲微弱到幾乎熄滅的火苗,在她死寂的心底顫巍巍地燃起。
她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用儘全身力氣,用那隻還能動的手,顫抖著點開評論區。
評論區炸開了鍋,無數人叫好,無數人猩紅審判者,暗夜紳士,無數人訴說著相似的苦難,呼喚著審判降臨。
滿屏都是雪淚控訴和憤怒的呐喊。
她痛得打不出字,隻能死死盯著屏幕,渾濁的淚水和雪水模糊了視線,但那些文字仿佛帶著溫度,灼燒著她冰冷的心。
她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嗬嗬的、不成調的聲音,像是在無聲地祈求:“救…救我…求求…審判者…救救我…”
就在這時——
“哐當!”
一聲巨響!
本就搖搖欲墜的房門被一腳踹開。
武勇那張因暴怒和酒精而扭曲變形的臉出現在門口。
他手裡還攥著那個屏幕亮著的手機,顯然也刷到了那個視頻,看到了那些要求審判家暴男的評論。
“爺爺的!”
武勇眼珠子通紅,唾沫星子噴濺,“什麼狗屁小醜組織!一群吃飽了撐的管老子家事!打老婆怎麼了?天經地義,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著!”
他兄狠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狠狠剜向炕上蜷縮的王桂芬。
“嗬嗬,你也看到了?你也盼著那幫裝神弄鬼的東西來救你??你爺爺做夢!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的天王老子!”
他一步跨進屋裡,一眼就看到了王桂芬手裡攥著的農藥瓶,更是暴跳如雷:“想死?好啊,老子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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