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華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雙手死死摳著地板,指甲崩裂。
三年,一千多個日夜,她跑遍了橡樹城的警局、fbi分部、領事館、甚至國會山。
她哭乾了眼淚,磨破了嘴皮,看儘了冷眼。
她幻想過無數種可能,好的,壞的…卻從未想過,她的盈盈,最終會在這裡。
“盈盈!我的盈盈啊——!!”
她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嗚咽,身體劇烈地痙攣著。
李素華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抓起手機,顫抖的手指幾乎握不住,瘋狂地撥打著一個號碼,橡樹城一位律師的電話。
“王律師,盈盈…盈盈找到了,格林伍德,坐標…坐標發給你!快!快幫幫我!帶我去!帶我去接盈盈回家!!”
幾乎同時。
fbi總部收到一條匿名私信。
【公告:彼岸歸途·血債終償】
張盈遺骸定位確認:伊利諾伊州,格林伍德垃圾填埋場
備注:fbi,這是你們三年前就該履行的職責。帶她回家。
我們將繼續關注此案,采取一切必要行動。
……
自由國,fbi總部,“深井”指揮中心。
霍頓局長麵前的咖啡杯被狠狠掃落在地,褐色的液體濺在他鋥亮的皮鞋上。臉色由鐵青轉為豬肝色,最後變成一片死灰!
“fuck!”他咆哮著,唾沫星子噴了麵前的下屬一臉。
“該死的小醜!還有你們,一群廢物!fbi的臉,自由國的臉!都被你們這群蠢貨丟儘了!!”
“詹森,調集所有能調集的人手,hrt,證據響應隊,州警,國民警衛隊,工程部隊!給我把格林伍德垃圾場圍起來,挖!!”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咬著牙根擠出來的,充滿了屈辱和無力感。
格林伍德垃圾填埋場。
深夜。
探照燈將這片彌漫著惡臭的荒蕪之地照得亮如白晝。
空氣中混雜著腐爛有機物、化學品和柴油的刺鼻氣味,令人作嘔。
數十輛重型挖掘機、推土機、自卸卡車轟鳴著,如同鋼鐵巨獸般在垃圾山上作業。
巨大的機械臂揮舞,將堆積如山的陳年垃圾挖開、翻起、運走。
數百名穿著fbi製服,州警製服,國民警衛隊迷彩服,甚至戴著防毒麵具的工程兵,在劃定區域內緊張地忙碌著。
他們手持金屬探測器,探地雷達,甚至考古用的精細刷子和小鏟子,在挖掘機清理出的區域一寸寸地篩查。
每個人都臉色凝重,動作間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和屈辱。
他們不是在執行光榮的任務,而是在進行一場對自身無能的公開處刑。
n現場直播車旁,金發女主播凱特琳對著鏡頭,聲音帶著職業化的沉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
“各位觀眾!這裡是格林伍德垃圾填埋場,你可以看到,一場前所未有的挖掘行動正在這裡進行。”
“fbi聯合多部門,正在根據‘小醜組織’提供的精確坐標,試圖尋找三年前失蹤的瀾夏留學生張盈的遺骸。”
”這無疑是對fbi辦案能力的巨大質疑,也是對自由國司法體係的沉重拷問,我們正在見證曆史,一場由民間力量推動的對遲到的正義追尋!”
現場指揮官拿著對講機,焦躁地咆哮:“加快速度,注意深度8.5米,重點區域,藍色雛菊的碎花布。”
警戒線外,早已是人山人海。
憤怒的民眾高舉著標語牌。
有人在臉上塗著藍色油彩和小雛菊圖案,有人舉著自製的液壓鉗道具,對著鏡頭怒吼:“閻羅萬歲!審判繼續!”
“fbi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