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一個月之前,這幫人早就被剁碎扔去喂狗了。
但現在,一個馬仔啐了一口唾沫,壓低聲音對領頭的小頭目說:
“老大,就這麼讓他們囂張?這幾個肥羊身上油水肯定不少啊。”
那小頭惡狠狠地瞪了手下一眼,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句:“你想死彆拉著我!”
“你想明天咱們被掛在網上,讓那些戴麵具的婊子用電鋸開瓢嗎?上麵下了死命令,最近都給我夾起尾巴做人。”
他的話讓周圍幾個馬仔都打了個寒顫,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脖子,仿佛電鋸的嗡鳴聲就在耳邊。
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群博主在一個水果攤前,用蹩腳的西班牙語跟攤主討價還價,還把鏡頭懟到攤主臉上。
“嘿,老板,笑一個,讓你的火龍果上上國際新聞。”那個年輕的白人男子得意地喊著。
攤主是個乾瘦的老頭,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顫抖著遞過幾個火龍果。
類似的情景,在墨西哥多個曾經令人談之色變的地區上演著。
在蒂華納,某個紅燈區邊緣。
一位名叫奧麗莎的拉美裔美妝博主,對著直播間鏡頭塗抹口紅。
“寶貝們,這款口紅的飽和度,就像錫那羅亞的夕陽,帶著危險的美感,哦天哪!”
她緊接著鏡頭一轉,對準遠處幾個明顯是放風的馬仔。
“看那邊,我的背景板們今天也很敬業呢,不過彆擔心,咱們有守護天使,對吧?”
她囂張地飛了一個吻過去,那幾個馬仔臉色鐵青,其中一人掏出手機,似乎想打電話,卻被同伴死死按住。
最終幾人悻悻地轉身消失在巷口。
奧麗莎和她的同伴們見人跑了,紛紛爆發出勝利的大笑。
在格雷羅州,某地方警局門口。
一個穿著皺巴巴警服麵色慘白的中年男子,踉蹌著地跑到警局門口,撲通一聲跪倒在曾經的同事們麵前。
“我自首,我收了卡特爾的錢,我包庇了他們數次運毒。拜托你們一定要把我關起來。”
他語無倫次地哭喊著,值班的警察都愣住了。
他們當然認識中年男子,迪弗曾是局裡出了名的老油條。
很快,有人反應過來將他押了進去。
類似的黑警自首事件,在幾天內如雨後春筍般在多個州出現,給各地警局造成了不小壓力。
在墨西哥城的改革大道上,景象更是和往日不同。
餐廳的露天座位幾乎滿員,其中多了不少明顯是外國的遊客。
他們一邊享用著美食,一邊興奮地討論著。
“嘿,馬克,你看我這件t恤怎麼樣?”
一個金發女孩興奮地轉了個圈,t恤上印著風格化略帶卡通化的儺麵和小醜笑臉,下麵一行字是:墨西哥,我有小醜保佑。
“歐,親愛的,這簡直酷斃了!”
她的男友馬克興奮地舉起手機拍照,“說真的,這可能是最安全的時候,那些壞蛋都嚇破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