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新洲市天使之心基金會總部大樓,王天佑的辦公室依舊亮著燈。
他獨自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桌麵一側的加密通訊設備已經開啟。
屏幕上顯示著等待連接。
王天佑深吸一口雪茄,臉上混雜著期待和焦躁。
那個叫劉啟瀾的女人,是他近期見過的極品,絕不能讓她從網中溜走。
“嘀。”
一聲輕響。
屏幕亮起,出現了劉啟瀾的臉。
背景似乎是在一間簡陋但整潔的房間裡,光線柔和,卻更襯得她臉色蒼白,眼下的烏青清晰可見。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家居服,頭發隨意挽著,整個人透著被生活重壓碾過的疲憊。但那雙眼睛,依舊像蒙著水汽的江南煙雨,深處藏著不肯熄滅的倔強。
“王...王總?”
她的聲音通過設備傳來,帶著不確定的微顫,像是受驚的小鹿。
王天佑立刻換上了那副充滿同情與可靠的麵孔,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聽上去十分溫和:
“劉女士,你好你好,這麼晚打擾了。孩子的病情我們都非常關切,基金會正在全力研究方案。”
劉啟瀾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聲音更低了:“謝謝王總關心,可是,林軒的病,醫生說,需要長期輔助治療。”
“我理解,我完全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
王天佑歎了口氣,“我們基金會成立的初衷,就是為了幫助像您這樣陷入困境的家庭。”
他話鋒微妙地一轉,帶著為難的語氣,“但是您也知道,慈善資金有限,需要幫助的家庭太多了。
每一筆資助都需要經過嚴格的評估,確保給到最需要也最懂得感恩的家庭。”
劉啟瀾抬起頭,眼中流露出困惑和不安,“感恩?王總,我不太明白,我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隻要能救林軒,我們做什麼都願意。”
王天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魚餌已經拋出,就看魚兒咬不咬鉤了。
他輕輕敲了敲桌麵,顯得非常有耐心,“劉女士,坦白說,像您孩子這種情況,需要的不是一筆小數目。
常規的申請流程,恐怕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需要一些更直接的誠意,來打動我們最重要的幾位捐助人。
他們比較看重受助人的個人品質和奉獻精神。”
房間裡陷入了沉默。
屏幕裡的劉啟瀾仿佛被這些話擊中了,她身體微微顫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掙紮。
過了足足十幾秒,她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才艱難地開口,“王總,您是什麼意思?是要我,要我出賣自己的身體,你們才肯救我兒子嗎?”
這句話直接剖開了那層偽善的包裝。
王天佑臉上的溫和瞬間凝固,他習慣了掌控節奏,不喜歡獵物如此直白地挑戰遊戲的潛規則。
但劉啟瀾的直白,反而讓他覺得這個女人已經走投無路,心理防線正在崩潰。
他失去了耐心,偽善的麵具滑落,言語中帶著不言而喻的威脅:
“劉女士,話何必說得這麼難聽呢?奉獻和感恩有很多種方式。
你兒子的病就是個無底洞,你以為我們開基金會是做慈善的?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他幾乎要貼到屏幕上,盯著劉啟瀾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強調:
“想救他?你就得付出點什麼,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