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老陳反鎖了門,立刻檢查設備。
無人機的畫麵雖然短暫,但清晰地拍到了工棚和巡邏的打手。
這絕不是什麼野人傳說,而是一個囚禁奴役活人的黑心作坊。
老陳感到一陣寒意和憤怒。
他深知,靠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解救那些人,甚至自身難保。
當地勢力盤根錯節,報警很可能打草驚蛇,甚至引來殺身之禍。
自己已經成了甕中之鱉,對方今晚很可能就會采取進一步行動搜查設備,甚至更糟。必須立刻離開。
他佯裝洗漱,耳朵卻捕捉著門外的一切動靜。
深夜兩點,是人最困倦的時候。
老臣聽到門外看守的腳步聲變得遲緩了些,偶爾還傳來打火機點煙的聲音還有微弱的哈欠聲。
行動時機到了。
他沒有選擇正門。房間的衛生間,有一扇狹窄的換氣窗對著酒店背後的僻靜小巷。
他雖然在二樓,但是順著管子往下爬是能下去的。
“這次可真是危險了。”
他迅速將最重要的存儲卡微型相機和錄音設備貼身藏好,其他buky的裝備隻能舍棄了。
老陳利用床單和背包帶製成簡易繩索,動作輕巧如貓,悄無聲息地從換氣窗滑下,落入黑暗的小巷中。
他沒有直奔鎮上的汽車站,憑借白天觀察的記憶,沿著山腳的小路,向鄰近的月亮鎮方向徒步疾行。
期間他關閉了一切電子設備,依靠最原始的指南針和星位辨彆方向,在漆黑的林間穿梭。
天蒙蒙亮時,精疲力儘的老陳終於抵達了月亮鎮。
他找了一家無需身份證的偏僻家庭網吧,包了一個小隔間。
這裡嘈雜的環境反而是最好的掩護。
老陳首先用預付費的匿名手機卡,給一位信得過的朋友和家人發了條預設好的平安信號,然後開始了最關鍵的工作整理證據。
他像一個訓練有素的調查記者,將無人機拍攝的遠景隱藏相機捕捉的近景、錄音設備記錄的王隊長等人的話語,分門彆類,按時間線和邏輯鏈進行剪輯、標注。
他將這些素材整合成一份長達二十五分鐘、配有文字解說的紀實短片,並單獨整理了一份證據包。
做完這一切,老陳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下一步該怎麼辦?直接報警嗎?
他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王隊長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報警信息很可能被攔截,導致對方迅速轉移或毀滅證據,甚至對奴工下毒手。
如此大規模的罪惡能長期存在,必然有強大的保護傘。普通的調查很可能石沉大海,或最終被大事化小。
他想到了幽靈網站。
老陳利用網吧的電腦點開了幽靈網站,上傳了打包好的證據文件,並附上了一段簡短的文字。
做完這些。
老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現在隻能希望主播們能管一管吧。
濱海市的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