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已經有人咬緊牙關,開始笨拙地、屈辱地做起深蹲跳。
更多的人還在猶豫掙紮,甚至試圖抗議。
[臥槽?深蹲跳15個?就這?我熱身都不止這個數了!]
[這算什麼懲罰?太輕鬆了吧?主播是不是放水了?]
[樓上的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看看那幫老爺的肚子,讓他們深蹲?這是要命吧。]
[哈哈哈真相了,那個禿頂的老東西,我看他彎腰係鞋帶都費勁吧?]
[充滿活力?哈哈哈哈要求還挺具體,想起我導師讓我改論文時的嘴臉了。]
[完美還原職場精髓了屬於是!]
[做不完要挨耳光?還是被任意一個人扇?這規則太狠了。]
[換我我肯定做不出來,太羞恥了,我寧可挨打。]
[+1,當著全網的麵像猴子一樣跳,對我來說簡直是社會性死亡了。]
[快看快看,已經有人開始跳了哈哈哈。]
[那邊那個老太太蹲下去就站不起來了,笑死我了。]
[我賭五毛,至少有一半人完不成。]
[讓他們也嘗嘗被無理kpi支配的恐懼。]
[也體會下當牛馬的感覺啊,希望他們喜歡。]
[這才第一個指令就這樣了?後麵三小時怎麼辦?]
[我已經開始期待下一個指令了,搞快點。]
[對於平時樓梯都不爬、專等電梯的領導們來說,這真是要了老命了。]
[平時罵我們年紀輕輕身體這麼虛,現在輪到他們了。]
[其實對我們年輕人這也是很難得啦。]
沈靜和王海迫不及待聯係了其他人,消息像野火一樣在規培生群裡蔓延。
很快,十幾個人影陸續彙聚到了深夜空曠的醫院食堂。
有人還穿著白大褂,有人眼窩深陷,手機屏幕的光映亮了一張張年輕卻寫滿疲憊的臉。
屏幕上,他們熟悉的“領導”們正醜態百出地完成著各種屈辱指令。
“哈,你看禿頭的老東西,太離譜了。”一個規培生指著屏幕,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笑了出來。
“劉副主任平時罵我們身體素質差,現在他自己連十個都做不完吧?”張雅緊握著拳頭,心中無比舒暢。
“活該!”
王天佑狠狠咬了一口不知道誰帶來的麵包,大力咀嚼著,加班到現在他才吃上東西。
痛快是真實的,但李響的死和長久以來的壓抑,並非一場直播就能完全撫平。
就在這時,食堂外傳來了車輛的喇叭聲,還有許多雜亂的腳步聲。
“怎麼回事?”
“我出去看看。”
王海和幾個同伴順著聲音找了過去。
幾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廂式車悄無聲息地停在醫院主樓前。
車上下來一隊穿著密封防護服佩戴特殊儀器的人員,他們的動作迅捷而專業,不像普通警察,更像某種科研或技術偵查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