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樓東側辦公室的這位王主任,你第三行那個‘蠢’字寫得太小了,是不夠自信嗎?”
“還是潛意識裡不認同對自己的客觀評價?重寫!寫大點,要醒目,要深刻。”
那位被點名的主任渾身一顫,看著自己剛剛寫下的字,慌忙用顫抖的手把那個字塗掉,因為塗改,手環立刻發出嘀的一聲。
【檢測到塗改,本篇無效】
欲哭無淚。
“天台東側那位專家,格式不對,沒頂格寫,你當是在給你自己的論文排版嗎?這麼不講究?重來。”
閻羅主播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哦,我忘了,你的論文好像也不需要自己排版,畢竟連內容都是借鑒手下學生的,對吧?”
被點名的老專家臉色由紅轉青,猛地咳嗽起來,感覺心臟一陣抽搐。
“注意態度,要懷著感恩的心來抄寫。”
閻羅主播的聲音陡然拔高,“你看你這一遍,字跡扭曲,充滿了怨氣。怎麼?讓你承認自己是廢物,委屈你了?不合格,重寫!”
一個正在書寫的女行政領導聞言,筆尖狠狠劃破了紙張,她終於崩潰,伏在紙上失聲痛哭,“我沒有……我不是……”
閻羅主播的點評變得越發密集和惡毒,仿佛在欣賞一場有趣的實驗。
“嘖嘖,看看這字,是用雞爪刨出來的嗎?連筆都拿不穩,就這水平,當年是怎麼混進醫生隊伍的?
寫字都寫不清,你看得清病曆嗎?彆把左腿的藥開到右腿上去,重來!”
一個中年醫生看著自己因為極度恐懼和疲憊而顫抖寫出的字,羞愧得無地自容。
“你寫的這是螞蟻字?誰看得清?讓你承認錯誤不是讓你搞微雕藝術,重來!
寫清楚,讓你那些被你搶了成果的學生們都看清楚,他們的導師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一位平日裡以學術權威自居的博士生導師,此刻被罵得滿臉通紅,崩潰地繼續握著筆寫。
“……重來!!!”
“……重來!!”
“……重來!”
“……重來。”
“唉,我說你們這些人啊,”她故意拖長了語調,聲音裡充滿了極致的鄙夷。
“平時人模狗樣地穿著白大褂,還真把自己當救死扶傷的天使了?脫了那身皮,你們算什麼?”
“上個二十五層樓跟要了老命一樣,跑幾步就喘得像破風箱,就這身體素質,真遇到緊急情況,是你們救人還是病人救你們?
“讓你們跳幾下,一個個就跟癱瘓複健似的,要死要活。
連自己的身體都管理不好,還有什麼臉去管理彆人,對彆人的生命指手畫腳?”
“最可笑的就是寫字。”
閻羅主播嗤嗤笑了出來,“連最基本的工整書寫都做不到。
你們平時那些鬼都認不出的醫囑簽名,是不是就等著出事的時候推卸責任?現在讓你們好好寫,原形畢露了吧?”
“論文、學術?嗬!”
她冷笑一聲,“靠壓榨年輕學生的數據和創意,把自己的名字掛在前麵,就真以為自己是學術泰鬥了?”
“離了那些被你們當成牛馬的年輕人,你們自己還能寫出什麼像樣的東西?有什麼臉活在世上沾沾自喜?”
“承認吧,你們所謂的醫術地位尊嚴,有多少是建立在剝削那些比你們更年輕更有才華、卻更弱勢的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