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午後,陽光透過林家彆墅的落地玻璃窗,在淺灰色的羊毛地毯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蘇清顏正坐在開放式廚房的中島旁,和張媽一起揉著曲奇麵團——小哲和念念前一晚吵著要吃巧克力味的,說是幼兒園小朋友分享過,特彆香。
張媽把篩好的糖粉遞給蘇清顏,笑著說:“太太這幾天氣色越來越好,先生昨天還特意讓廚房燉了燕窩,說您帶兩個孩子辛苦。”
蘇清顏指尖捏著麵團,嘴角彎了彎。林宗堯的心思總是藏在細節裡——他話不多,很少說軟話,卻會在她夜裡給念念蓋被子時,默默把客廳的暖氣調高兩度;會在她抱怨冬天開車冷時,第二天就讓司機把車裡的加熱座椅提前打開。
正想著,玄關的門鈴突然響了。張媽擦了擦手去開門,回來時神色有些微妙:“太太,外麵有位姓白的小姐,說是……和先生家裡認識,想來拜訪您。”
“姓白?”蘇清顏愣了一下。她在林家待了小半年,林宗堯的社交圈裡沒聽過姓白的女士,更沒聽說有人要特意拜訪她。她擦了擦手上的麵粉,走到玄關,就見門口站著個穿米白色長款羽絨服的女人,妝容精致,手裡拎著兩個印著進口玩具品牌ogo的紙袋,笑容得體卻透著幾分刻意的熟稔。
“是蘇清顏小姐吧?我叫白若曦,之前林家和我們白家有過生意往來,我聽林紹提起過你。”白若曦主動伸出手,語氣熱絡,“冒昧過來,希望沒有打擾你。”
蘇清顏伸手和她輕輕握了握,指尖觸到對方微涼的手,不動聲色地收回:“白小姐客氣了,請進吧。張媽,倒杯熱拿鐵過來。”
客廳裡,白若曦坐在沙發上,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客廳的裝修——極簡風的設計,牆上掛著林宗堯收藏的小眾畫家的作品,茶幾上擺著小哲的積木和念念的毛絨兔子,處處透著生活氣息,和她印象裡林宗堯“冷硬孤僻”的形象完全不符。
“從國外回來這一路上,林紹總跟我說起你,說你特彆溫柔,人還漂亮。”白若曦喝了口拿鐵,笑著開口,“之前一直忙著處理家裡的事,今天終於有空,就想著過來拜訪一下,跟你交個朋友。”
蘇清顏端著自己的溫水杯,指尖輕輕摩挲著杯壁。林紹,性格跳脫,平時話多,但絕不會跟不熟悉的人反複提她——尤其是這個白若曦,話裡話外都透著“我很了解林家”的熟稔,可她連林宗堯不喜歡陌生人上門都不知道。
她不想拆穿,順著話鋒轉了話題:“冬天外麵冷,白小姐從機場過來,喝杯熱的暖暖身子正好。”
白若曦點點頭,視線落在茶幾上的玩具袋上,語氣自然地說:“對了,我昨天去逛商場,看到這些玩具特彆可愛,想著家裡也沒孩子,扔著可惜。聽說你這裡有兩個小朋友,就帶過來了,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你彆嫌棄。”
“白小姐太客氣了,應該是我們謝謝才對。”蘇清顏笑著道謝,心裡卻更疑惑了——白若曦拜訪前沒提前聯係,卻特意買了孩子的玩具,顯然是有備而來,可她到底想做什麼?
“小哲和念念呢?”白若曦狀似隨意地問,“我送了禮物,也想看看兩個小朋友,跟他們打個招呼。”
蘇清顏心裡犯嘀咕,卻也沒理由拒絕:“他們在庭院裡玩雪呢,我帶你過去看看吧。”
兩人走到庭院門口,就見小哲正彎腰給念念堆雪娃娃,念念蹲在旁邊,手裡拿著小鏟子,時不時往雪娃娃身上插一顆紐扣當眼睛。而不遠處的藤椅上,林宗堯正靠在那裡,身上蓋著一條深灰色的羊絨毯,手裡拿著一本財經雜誌,陽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難得透著幾分慵懶。
蘇清顏注意到,白若曦看到林宗堯的瞬間,眼睛亮了一下,握著包帶的手指緊了緊,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小哲,念念!”蘇清顏喊了一聲,兩個孩子抬起頭,看到她身邊的白若曦,表情立刻不一樣了——念念露出乖巧的笑容,小哲卻皺起眉頭,手裡的雪鏟停在半空,眼神裡帶著幾分警惕。
“這是白阿姨,給你們帶了玩具。”蘇清顏拉著念念走過去,指了指張媽剛拎過來的玩具袋。
念念脆生生地說:“謝謝白阿姨!”
白若曦蹲下身,笑著摸了摸念念的頭:“真乖。”她的目光掃過小哲,見小哲還是一臉敵意,心裡莫名發慌,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蘇清顏看在眼裡,更覺得奇怪——白若曦麵對林宗堯時眼神熱切,卻好像怕一個六歲的孩子?這實在不合常理。
正想著,念念突然打了個噴嚏,小鼻子紅紅的。蘇清顏立刻皺起眉:“是不是冷了?張媽,把念念的羽絨服拿過來。”
話音剛落,小哲已經把自己的黑色羽絨服脫了下來,皺著眉扔給念念:“穿我的,彆凍感冒了。”
念念接過衣服,甜甜地說:“謝謝小哲哥哥!”
白若曦卻突然開口,伸手拿開念念手裡的羽絨服,把自己的淺粉色披風解下來,裹在念念身上:“念念是女孩子,要穿女孩子的衣服才好看呀。男孩子的衣服太大了,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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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歪著頭問:“為什麼呀?小哲哥哥的衣服很暖和呀。”
“因為男女有彆呀。”白若曦笑了笑,語氣卻帶著幾分刻意,“阿姨有個閨蜜,以前總喜歡穿男孩子的衣服,結果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彆人都覺得她不端莊,沒人敢跟她相親。她家裡人不管她,就是因為不在意她,不怕她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