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裡的警笛聲還沒完全消散，清顏抱著媽媽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林宗堯站在旁邊，後背的傷口被剛才衝過去救清顏的動作扯得生疼，可他顧不上揉，眼睛一直盯著清顏手裡那個小小的u盤——銀灰色的外殼，上麵“明”字刻得歪歪扭扭，跟張啟明那股子吊兒郎當的勁兒倒是挺像。
李警官也湊了過來，蹲在清顏旁邊：“阿姨，您快說說，這u盤是怎麼撿著的？”
清顏媽媽抹了把眼淚，聲音還有點發顫：“剛才蘇海把我綁在柱子上，他跟張啟明嘀咕事兒的時候，兜裡的東西‘啪嗒’掉地上了。我瞅著是個小u盤，心裡咯噔一下——你爸以前跟我提過一嘴，說張啟明手裡有個刻著字的u盤，藏著他們公司的破事。我就趁蘇海轉身罵人的功夫，趕緊用腳把u盤勾到柱子後麵，等他不注意，偷偷摸起來塞兜裡了。那幾分鐘，我心都快跳出來了，就怕他發現。”
林宗堯聽完直點頭：“阿姨您太機靈了！這u盤說不定就是叔叔日記裡提的那個‘藏著秘密的u盤’，之前我們一直找不著，沒想到在蘇海身上。”
清顏也止住了哭，攥著u盤的手緊了緊：“走，咱們趕緊回警局，讓技術科的人看看裡麵有啥！說不定能找出我爸被害死的直接證據！”
李警官拍了拍大腿：“對！小王，把蘇海他們先押上車，咱們回局裡！”
幾個人跟著警察往外走，清顏媽媽拉著清顏的手，一步三回頭，好像還在怕剛才倉庫裡的場景。林宗堯走在她們後麵，看著清顏胳膊上還沒換的紗布，想起她剛才咬蘇海那一口的狠勁兒，忍不住笑了——平時看著柔柔弱弱的，關鍵時候還挺厲害。
上了警車，清顏繼母從包裡掏出個布包，打開一看，裡麵居然是幾個還熱乎的包子：“早上出門急，我想著你們可能沒吃早飯，就從家裡帶了幾個。快，宗堯，你後背還傷著，先墊墊肚子。”
林宗堯接過包子，心裡暖暖的：“阿姨您太細心了，謝謝。清顏，你也吃一個。”
清顏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小口，眼睛又紅了：“媽，都怪我，讓你受這麼大罪。”
清顏繼母揉了揉她的頭：“傻孩子，媽沒事。隻要你好好的，能把你爸的事兒查清楚，媽受點罪不算啥。”
警車一路往警局開，林宗堯一邊吃包子，一邊跟李警官聊：“李警官，蘇海剛才說的‘上麵’，會不會就是u盤裡提到的人？之前叔叔的日記裡寫過，宏業公司背後還有人撐腰，張啟明隻是個跑腿的。”
李警官皺著眉：“很有可能。蘇海這小子狡猾得很，之前審訊他的時候，就一直避重就輕，這次有了這個u盤，說不定能挖出更大的魚。”
到了警局，李警官直接把u盤遞給了技術科的小張：“小張，趕緊看看這裡麵有啥，加密了沒？越快越好！”
小張接過u盤，點了點頭：“李隊放心，我這就弄，最多半小時給你消息。”
清顏和林宗堯跟著李警官進了辦公室，清顏繼母也跟了進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裡還攥著剛才從倉庫裡帶出來的圍巾——那是早上出門時清顏給她圍的。
林宗堯把之前從清顏爸爸辦公室帶出來的日記拿出來，翻到其中一頁：“李警官，你看這裡，叔叔寫著‘啟明手裡的u盤有名單，是他們和姓王的聯係的證據’，這個‘姓王的’，會不會就是蘇海背後的人？”
李警官湊過來看了看，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之前我們查宏業公司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和一個叫王建國的商人走得很近，這個王建國做過不少違規的生意，但一直沒抓到實錘。”
清顏突然抬起頭：“王建國？我好像有點印象，我爸以前跟我提過，說這個人特彆難纏，經常來公司要賬。”
就在這時，小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帶著點興奮：“李隊，u盤解開了！裡麵有個文檔，還有幾段錄音！”
幾個人趕緊圍了過去，小張把電腦屏幕轉過來，文檔的標題是“宏業項目資金流向及人員名單”。點開一看，裡麵密密麻麻列著名字和數字，清顏一眼就看到了她爸爸的名字——陳建國，後麵標注著“知曉核心信息，需處理”。
“處理？！”清顏的聲音都抖了，“他們早就想害我爸了！”
林宗堯拍了拍她的背，讓她冷靜點，繼續往下看。名單裡還有張啟明、蘇海的名字，最後麵果然有個“王總”，後麵跟著王建國的聯係方式。
“還有錄音！”小張點開一段錄音，裡麵傳來張啟明的聲音：“海哥，老陳那邊越來越難搞了，他說要把咱們做的事捅出去，怎麼辦？”
接著是蘇海的聲音，陰沉沉的：“怕啥？等項目結束，就給他按個挪用公款的罪名，讓他身敗名裂。要是他不識相，就直接讓他‘意外’出事，到時候誰也查不到咱們頭上。”
又一段錄音，是蘇海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對話，應該就是王建國：“王總，老陳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過兩天就給他弄個車禍，保證乾淨利落。名單我藏好了，不會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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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男人的聲音很粗：“蘇海，你辦事我放心，但彆出岔子。要是讓警察查到我頭上，你和張啟明都得完蛋。”
清顏聽到這裡，眼淚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原來我爸的死不是意外，是他們早就策劃好的！這群混蛋！”
清顏繼母也紅了眼，拉著清顏的手：“孩子，彆哭，現在證據有了，他們跑不了了！你爸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
李警官氣得一拍桌子：“好啊，這群人膽子也太大了！小張，把這些文檔和錄音都備份好，作為證據！我現在就去審蘇海！”
林宗堯趕緊說：“李警官，我跟你一起去，說不定能從蘇海嘴裡套出更多話。”
清顏也擦了擦眼淚：“我也去！我要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爸！”
李警官想了想，點了點頭：“行，但你們倆隻能在外麵聽，不能進去插話，免得打草驚蛇。”
幾個人來到審訊室外麵，透過玻璃看著裡麵的蘇海。他被銬在椅子上，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還有被清顏咬的牙印，可眼神還是那麼囂張。
李警官走了進去，把名單複印件拍在桌子上：“蘇海，看看這個！你和張啟明、王建國策劃害死陳建國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蘇海瞥了一眼名單，嘴角撇了撇：“我不知道你在說啥，這名單是假的，是你們偽造的。”
“偽造？”李警官冷笑一聲，點開了錄音，蘇海和張啟明的對話傳了出來。
蘇海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嘴硬：“這錄音是合成的！不算數！”
就在這時，林宗堯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對講機說：“李警官，問他u盤裡的‘姓王的’是不是王建國，還有他們那個項目到底是做啥的！”
李警官點了點頭，看著蘇海：“蘇海，彆裝了！u盤裡提到的‘王總’就是王建國吧？你們宏業公司的項目根本就是個騙局，騙了不少人的錢，陳建國發現了，你們就殺人滅口，對不對？”
蘇海的身體突然抖了一下，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騷動，小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對著李警官小聲說：“李隊，不好了！王建國那邊有消息了，他今天早上就坐飛機出國了！”
“什麼？！”李警官一下子站了起來，“怎麼不早說？”
“我們剛查到他的出境記錄，他用的是假名字，之前一直沒發現。”小張著急地說。
蘇海聽到這話，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特彆囂張：“哈哈哈，你們晚了！王總早就跑了！就算你們有證據，也抓不到他！我告訴你們，就算我被抓了，你們也定不了我的死罪，等我出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清顏在外麵氣得渾身發抖，攥著拳頭：“這個混蛋！王建國居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