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門口那穿白大褂的“醫生”，後背瞬間冒了層冷汗，手悄悄摸向口袋裡的手機——指尖剛碰到冰涼的屏幕，就聽見萌萌小聲問：“姐姐，這是給我看病的醫生嗎？我有點怕。”
“彆怕，萌萌，姐姐先問問情況。”我一邊安撫萌萌，一邊盯著那“醫生”的臉，故意提高聲音，“新來的住院醫？我咋沒聽護士長說過？你工牌呢？醫院規定醫生查房得戴工牌吧？”
他臉上的笑僵了一下，趕緊伸手把往下滑的口罩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嘴角的疤，含糊著說：“哦，我今早剛到崗，工牌還沒來得及領，護士長讓我先跟著熟悉下病房。306床是林萌萌吧？我來測個體溫、聽下心率。”
說著就要往病房裡走，腳步邁得急，手裡的病曆本都晃了晃。我趕緊攔住他：“等等，你先報下名字和科室，我給護士長打個電話確認下，畢竟孩子小，我得謹慎點。”
這話一出，他的眼神明顯慌了，手不自覺地攥緊了病曆本：“不用這麼麻煩吧？我就是例行檢查，耽誤不了幾分鐘。”
“那可不行，萬一認錯人了咋辦？”我往後退了半步，擋住萌萌的位置，悄悄按亮手機屏幕，準備給李警官發消息。就在這時，走廊裡傳來“吱呀”的輪子聲——是護士推著病床過來了，床上躺著的人，竟然是林宗堯！
他剛從icu轉到普通病房，身上還插著輸液管，臉色白得像紙，嘴唇乾裂，可眼神卻清明得很。一看見門口的“醫生”，他突然出聲，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勁兒：“你不是醫院的醫生。”
那“醫生”渾身一僵，猛地回頭看向林宗堯，口罩又滑了下來，嘴角的疤露得清清楚楚。林宗堯盯著那道疤，皺著眉說：“上周三下午，我在住院部樓下見過你，穿黑夾克，拿個黑色文件夾，跟小賣部老板聊了半天，你根本不是醫生。”
“你、你認錯人了！”假醫生的聲音都發顫了，往後退了一步，手悄悄摸向白大褂口袋——我心裡一緊，想起“蝰蛇”手裡的刀，趕緊喊：“小王警官！快來！”
守在護士站的便衣小王聽見喊聲，立馬衝了過來，手裡還攥著警棍：“咋了清顏姐？”
假醫生一看警察來了，撒腿就想跑，可剛轉身就撞在了推病床的護士身上，病曆本“啪嗒”掉在地上，裡麵掉出個黑色的油性筆——跟紙兔子上墨漬的味道一模一樣！還有一張折疊的紙，展開一看，是萌萌病房的平麵圖，上麵用紅筆圈著病床的位置，旁邊寫著“周三下午三點，趁換藥動手”。
“抓住他！他是‘老鬼’！”我大喊著，小王已經衝上去，一把拽住假醫生的胳膊。這小子勁不小，掙紮著想去撿地上的筆，林宗堯急得用儘力氣喊：“彆讓他碰那筆！筆裡有問題！”
我趕緊衝過去，一腳把油性筆踢到一邊。小王趁機把假醫生摁在牆上，“哢嗒”一聲銬上了手銬：“老實點！再動就不客氣了！”
假醫生喘著粗氣，瞪著林宗堯：“你他媽記性倒好，上周三就注意到我了？”
林宗堯靠在病床上，咳嗽了兩聲，護士趕緊給他順了順背：“我不光注意到你，還看見你跟張護士遞東西。當時就覺得你不對勁，沒想到真是鼎組織的人。”
這時候，王阿姨拎著熱水壺從走廊那頭跑過來，一看這架勢，嚇得差點把水壺扔了：“我的天！這就是‘老鬼’啊？剛才還裝醫生，要不是林宗堯醒了，這後果不堪設想！”
我撿起地上的病曆本和那張平麵圖，遞給趕過來的李警官——他剛接到小王的消息，從警局趕過來，滿頭是汗：“清顏，沒事吧？萌萌沒受嚇吧？”
“沒事，多虧林宗堯及時認出來了。”我指了指床上的林宗堯，“他剛從icu轉過來，身體還虛著呢，就幫咱們拆穿了假醫生。”
李警官走到林宗堯床邊，語氣裡滿是感激：“老林，這次真是謝謝你了。你好好養傷，剩下的事交給我們。”
林宗堯擺了擺手，目光落在那張平麵圖上：“這‘老鬼’是想趁周三換藥的時候動手，張護士肯定是他的內應。對了，他口袋裡的油性筆，說不定裝著啥東西，鼎組織的人常用這種筆藏鎮靜劑或者微型攝像頭。”
李警官趕緊讓小王搜假醫生的身，除了那支油性筆，還從他白大褂口袋裡摸出個微型錄音器，還有一串沒刻字的鑰匙。“這鑰匙是啥地方的？”李警官拿著鑰匙問假醫生。
假醫生嘴硬得很：“不知道！撿來的！”
“還嘴硬？”小王拍了他一下，“剛才你跟小賣部老板傳遞消息的事，我們都查清楚了，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
假醫生沒再說話，耷拉著腦袋，被小王押著往樓下走。路過萌萌床邊時，萌萌嚇得往我懷裡縮了縮，小聲說：“姐姐，他就是昨晚偷偷來看我的人嗎？”
我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是他，但現在他被警察叔叔抓起來了，再也不能欺負萌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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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堯看著萌萌害怕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輕聲說：“萌萌彆怕，爺爺會保護你的。清顏，剛才我在走廊聽你說紙兔子上有墨點？能不能給我看看？”
我趕緊把紙兔子遞過去。林宗堯接過兔子，仔細看著上麵的墨點，眉頭越皺越緊：“這墨點不是蹭上的，是故意點上去的。你看這形狀，‘3’和‘8’，還有這個模糊的‘6’，應該是密碼。鼎組織的交易密碼常用這種數字組合，我以前跟他們打交道的時候見過。”
“密碼？難道是‘蝰蛇’那本密碼本的密碼？”我趕緊問。
“有可能。”林宗堯點點頭，“不過光這幾個數字不夠，得結合其他線索。對了，‘蝰蛇’的那本小本子，技術科破解得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