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短信，手攥得發緊，指節都泛白了。那行字像根刺，紮得我眼睛疼——“見不到萌萌的爺爺了”，他這是把林宗堯當成了籌碼，明擺著吃定我不敢拿林宗堯的安全冒險。
萌萌湊過來看手機，小腦袋歪著：“姐姐，上麵寫的啥呀？爺爺的照片咋在上麵？”她還不知道危險，隻覺得照片裡的爺爺躺在病床上，有點可憐。
我趕緊把手機揣進兜裡，蹲下來抱著她，聲音儘量放軟：“沒啥，就是警察叔叔發來的照片，讓咱們看看爺爺恢複得好不好。萌萌彆擔心，爺爺很快就好了。”
可懷裡的小身子還是有點抖，萌萌摟著我的脖子，小聲說：“姐姐，我怕，我不想去倉庫，我想跟爺爺待在一起。”
“乖，咱們不去，有警察叔叔保護咱們呢。”我拍著她的背哄著，眼淚差點掉下來——我怎麼舍得讓她去冒險，可林宗堯是她唯一的爺爺，要是真出點事，萌萌該多傷心。
林宗堯躺在床上，臉色比剛才更白了，卻掙紮著伸出手：“清顏，把手機給我看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機遞了過去。他盯著短信和照片，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劃，突然說：“這照片是三天前拍的，你看我病床上的輸液管，還是icu的專用管，我昨天才轉普通病房。那個穿黑夾克的人，是‘老板’的貼身手下，叫‘黑狼’，上次交易會上我見過他，左胳膊上有個狼頭紋身。”
李警官湊過來看了看照片，點頭說：“難怪覺得眼熟，技術科剛才發來消息，‘黑狼’有盜竊前科，半年前從監獄出來，就跟了‘老板’。看來他們早就盯上你和萌萌了，連林叔在icu都被監視著。”
“那現在咋辦啊？”王阿姨端著剛煮好的薑湯進來，聽見我們的話，急得直搓手，“總不能真讓清顏帶著萌萌一個人去倉庫吧？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李警官接過薑湯喝了一口，暖了暖身子，沉聲道：“肯定不能讓她們娘倆單獨去。我們製定個計劃：明天下午兩點半，清顏帶著萌萌，假裝去倉庫赴約，身上帶個微型攝像頭和定位器，我們安排便衣提前在倉庫周圍埋伏，偽裝成廢品站的工人、路過的行人，隻要‘老板’和‘黑狼’一出現，就立馬動手。”
“那爺爺呢？”萌萌突然問，小眼睛裡滿是擔憂，“他們會不會傷害爺爺？”
林宗堯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萌萌的頭：“不會的，爺爺有警察叔叔保護。你看門口那兩個穿病號服的叔叔，就是來保護爺爺的，他們可厲害了。”
萌萌抬頭看了看門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心裡還是沒底：“可‘老板’說了，多一個警察就見不到爺爺了，要是他們發現有埋伏，會不會對爺爺下狠手？”
“你放心，我們會在林叔的病房加派警力，門口兩個便衣，走廊儘頭再安排兩個，連窗戶底下都有人守著。”李警官拍了拍胸脯，“另外，我們會把林叔的病房號臨時換一下，對外說轉到了二樓，讓‘黑狼’找不到準確位置。”
正說著，小王警官跑了進來，手裡拿著個平板：“李隊，查到了！icu的監控顯示，拍照片的‘黑狼’，三天前下午兩點進的icu走廊，是跟著一個送藥的護士進去的，那個護士就是之前被抓的張護士的同屋，叫李娜，已經被我們控製起來了，她招了，說‘黑狼’給了她兩百塊，讓她幫忙把人領進icu走廊。”
“又是內鬼！”王阿姨氣得直跺腳，“這醫院咋這麼多壞人，以後誰敢來住院啊！”
“現在已經把所有可疑的醫護人員都排查一遍了，不會再出問題了。”李警官安撫道，又對小王說，“把李娜帶過來，我要親自問她‘黑狼’的行蹤，還有‘老板’的落腳點。”
小王剛走，護士小周就推著治療車過來，手裡拿著個小恐龍玩具：“萌萌，這個給你玩，是我侄子小時候的，他說這個恐龍能保護小朋友。”
萌萌接過玩具，小聲說了句“謝謝小周阿姨”，抱著恐龍坐在床邊，情緒總算好了點。小周給林宗堯換完藥，壓低聲音說：“清顏姐，剛才我去302床換床單，劉大爺說他兒子劉剛回來了，劉剛說認識‘黑狼’，以前在廢品站見過他，還說‘黑狼’常跟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來往，那男人好像是乾會計的，總拿著個賬本。”
“戴眼鏡的會計？”林宗堯眼睛一亮，“說不定是鼎組織管賬的人！清顏，密碼本裡是不是記著管賬人的信息？技術科破解得咋樣了？”
我趕緊給技術科打了個電話，那邊說：“清顏姐，密碼本最後幾頁解開了，裡麵記著管賬人的代號叫‘眼鏡’，常去城南廢品站附近的小飯館吃飯，還記著一個手機號，尾號是1234，我們查了，是用假身份辦的，但最近常跟一個固定號碼聯係，那個號碼的機主，是紅衛路舊倉庫的管理員。”
“太好了！”李警官興奮地一拍大腿，“小王，你現在帶兩個人去城南廢品站附近的小飯館蹲守，盯著那個尾號1234的電話，隻要有人接電話，就跟上去！另外，查一下紅衛路倉庫管理員的信息，看看他跟‘老板’啥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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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領命跑了出去，病房裡總算有了點好消息。王阿姨給萌萌削了個蘋果，切成小塊喂她吃：“乖寶，多吃點蘋果，有力氣了才能不怕壞人。明天要是去倉庫，你就抱著小恐龍，它會幫你嚇走壞人的。”
萌萌點點頭，咬了口蘋果，突然指著我疊的紙兔子說：“姐姐，我的紙兔子呢？我想抱著它睡覺。”
我趕緊從床頭櫃上拿起紙兔子遞給她，那是之前疊的，耳朵上還有“老鬼”留下的墨點。萌萌抱著紙兔子，又把小恐龍放在旁邊，小聲說：“兔子和恐龍都保護我，還有姐姐和爺爺，我就不怕了。”
就在這時，技術科的人敲門進來，手裡拿著個檢測儀：“李隊，我們來給病房做個檢測，看看有沒有監聽器之類的東西，防止‘老板’監聽我們的計劃。”
檢測儀的紅燈閃了閃，在房間裡掃了一圈，沒發現異常。可當掃到萌萌手裡的紙兔子時，紅燈突然“滴滴”響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怎麼回事？”李警官趕緊走過去，技術科的人拿起紙兔子，仔細摸了摸，在兔子的耳朵夾層裡，摸出一個米粒大的黑色東西——是微型監聽器！
“難怪‘老板’知道我們的動靜！”我氣得手都抖了，這監聽器肯定是“老鬼”或者假醫生趁我們不注意，藏在紙兔子裡的！萌萌嚇得趕緊把紙兔子扔在地上，躲進我懷裡：“姐姐，兔子裡有壞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