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陽光透過蘇家彆墅的落地窗,灑在餐桌上,給瓷盤裡的糖醋排骨鍍上了一層暖金色。沐晴雪係著碎花圍裙,最後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玉米排骨湯,擦了擦手,笑著坐在妖妖身邊:“糖糖,快嘗嘗,今天特意按你喜歡的甜度做的排骨,燉了三個小時,肉肯定爛了。”
妖妖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排骨,咬下一口——酸甜的醬汁裹著鮮嫩的肉,入口即化,熟悉的味道瞬間漫過味蕾。她抬頭看向沐晴雪,眼眶微微發熱:“媽,比上次更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點。”沐晴雪拉過妖妖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語氣裡滿是愧疚,“以前總聽彆人說,讓孩子‘體驗生活’能懂事,就想著讓你去基層待兩年,沒想到那兩年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還被蘇琴她們欺負。是爸媽不好,沒早點發現你的難處,也沒保護好你。”
蘇向天放下手裡的湯勺,也跟著說道:“以前總想著公司的事,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後家裡的事,不管是公司的業務,還是你自己想做的事,你想參與就參與,不想參與爸媽也不勉強。總之,爸媽永遠是你的後盾,不管出什麼事,都有我們在。”
妖妖看著眼前的父母——沐晴雪的眼角帶著淡淡的細紋,卻滿是溫柔;蘇向天的鬢角添了幾根白發,眼神卻比以往更顯堅定。她放下筷子,反手握住沐晴雪的手,心裡像被溫水浸泡著,暖洋洋的。
五百年的骨妖生涯裡,她見過人間的悲歡離合,也感受過孤獨與寒冷,卻從未體會過這樣的“家的溫度”——不是刻意的討好,也不是利益的交換,隻是簡單的關心、真誠的愧疚,還有毫無保留的疼愛。
“爸媽,我沒怪你們。”妖妖的聲音輕輕的,卻帶著足夠的真誠,“以前我不懂事,總覺得你們不理解我,現在才知道,你們隻是用自己的方式在為我好。而且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她說著,指尖悄悄縈繞起一絲微弱的淡藍色靈氣,順著沐晴雪的手背,慢慢滲入她的頸椎——她知道沐晴雪常年做家務、看文件,頸椎一直不好,陰雨天總會隱隱作痛。靈氣像輕柔的羽毛,一點點舒緩著頸椎處僵硬的肌肉,緩解著潛藏的酸痛。
同時,另一縷靈氣也悄悄飄向蘇向天——蘇向天因為常年熬夜處理公司事務,睡眠一直很淺,經常淩晨就醒。靈氣順著他的手腕,慢慢彙入腦部,輕輕安撫著緊繃的神經,幫他調整著紊亂的睡眠節律。
沐晴雪突然舒服地喟歎一聲:“奇怪,今天脖子怎麼不酸了?之前一到周末,總覺得脖子僵得轉不動,今天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蘇向天也愣了一下,摸了摸脖子:“我也是,昨天晚上竟然一覺睡到天亮,沒像以前那樣醒好幾次。難道是最近天氣好的緣故?”
妖妖低下頭,掩飾著嘴角的笑意,夾起一塊排骨放進沐晴雪碗裡:“可能是爸媽最近沒那麼累了,身體也跟著舒服了。快吃吧,排骨要涼了。”
“對對,快吃。”沐晴雪沒再多想,笑著給妖妖夾了一塊玉米,“多喝點湯,補補身體。”
晚飯過後,蘇向天提議看電影,還特意選了妖妖之前提過想看的一部溫情片。客廳裡的主燈被關掉,隻留下電視旁的暖黃色壁燈,柔和的光線籠罩著三人。
沐晴雪靠在妖妖的肩上,手裡抱著一個毛絨抱枕,隨著電影情節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蘇向天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手裡拿著一碟橘子,剝好一瓣就遞給妖妖,再剝一瓣遞給沐晴雪,動作自然又熟練。
妖妖靠在沙發上,感受著肩上的溫度,嘴裡含著甜甜的橘子,看著電視裡溫馨的畫麵,心裡滿是安寧。靈氣在她體內緩緩流轉,帶著淡淡的暖意,與客廳裡的燈光、父母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麵。
她想起五百年前,自己剛化形時,躲在古墓裡,看著外麵的人類一家團圓,心裡滿是羨慕;而現在,她終於也有了這樣的“家”,有疼她的父母,有溫暖的燈光,有吃不完的美食。
電影結束時,沐晴雪已經靠在妖妖肩上睡著了,呼吸均勻。蘇向天輕輕起身,拿來一條薄毯子,蓋在沐晴雪身上,然後對妖妖做了個“小聲”的手勢,兩人輕手輕腳地將沐晴雪扶回臥室。
回到客廳,蘇向天給妖妖倒了一杯溫牛奶:“晚上彆喝太多水,早點休息。明天要是不想去公司,就在家待著,我讓張總監把文件送到家裡來。”
“爸,我明天還是去公司吧,想看看通訊設備的後續維護情況。”妖妖接過牛奶,指尖碰到溫熱的杯子,“而且公益項目那邊,我也想和你再對接一下青山村的細節。”
“好,都聽你的。”蘇向天點點頭,眼裡滿是欣慰,“不管你做什麼,爸都支持你。”
妖妖喝完牛奶,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她看著窗外的月光,嘴角還帶著笑意。她悄悄調動靈氣,在房間裡織成一層淡淡的防護網——既能擋住外界的雜音,也能讓父母睡得更安穩。
五百年的孤獨與等待,似乎都在遇到蘇家的這一刻有了意義。她終於明白,所謂“家”,不是華麗的房子,也不是昂貴的物品,而是有人疼你、護你,有人陪你吃飯、看電影,有人願意做你永遠的後盾。這樣的溫暖,是她五百年骨妖生涯裡,最珍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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