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亞·塞爾溫活在一個由自己構築,看似堅固的牢籠裡,而你是這牢籠中唯一會呼吸的珍寶。
他深知自己有多麼僥幸,才能將你這朵獨一無二的花,移植到他的私人領地。
“夫人呢?”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急促了幾分,麵向家養小精靈時,那張慣常帶笑的臉此刻沒有任何弧度。
你僅僅在他視野裡消失了一會兒,一種類似於失去的恐慌便抓住了他的心臟。
“我……我沒有及時告訴您夫人在哪裡,我有錯!”
小精靈恐懼地顫抖著,“哐哐哐”地打著自己的頭。
“夠了!位置。”
塞爾溫不耐煩地止住了小精靈自我懲罰的鬨劇。
“花……花園裡,夫人不讓我跟著。”
小精靈用巨大的耳朵緊緊蓋住頭,小心地看向塞爾溫,她總算是把關鍵的信息傳達了。
他的眉頭瞬間舒展,身形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
塞爾溫莊園的反幻影移形咒,自然對家主無效。
塞爾溫沒有立刻出現在你的身前,而是在一個距離花園不太遠的地方顯形。
他需要這短暫的幾秒鐘,來平複那因恐慌而劇烈跳動的心臟,並重新披上那身穩重從容的塞爾溫家主的偽裝。
你正坐在花園的秋乾上,隨著力道輕輕搖曳,黑色的長發如瀑般鋪散在肩頭。
陽光仿佛格外偏愛你,在你周身勾勒出一圈溫暖的光暈。
如同無數次在霍格沃茨的長廊和庭院中,他假裝不經意捕捉到的身影一樣,瞬間撫平了他所有焦躁的皺褶。
這一幕與霍格沃茨的記憶重疊,他無數次在遠處凝視,卻因賈爾斯的存在而無法靠近的少女。
此刻,你隻屬於他。
懸起的心落回實處,他又變回了那個沉穩的塞爾溫家主。
他邁著從容的步子向你走去,皮鞋碾過草葉的細微聲響,是他故意給你聽的。
秋千的繩索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你聽到了身後熟悉的腳步聲,沒有回頭,也沒有立刻停下。
直到他溫熱的身軀貼近,陰影將你完全籠罩。
“怎麼不讓小精靈跟著?”
他的聲音從頭頂落下,聲音溫和,聽不出半分之前的慌亂。
你沉默著,不想回答。
這沉默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抗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你連片刻的獨處都是奢求。
塞爾溫不在時,小精靈便如影隨形。
即便它們通常隱身不讓你看見,那種無處不在的注視感依舊讓你感到窒息。
好不容易尋得片刻獨處,在花園裡放鬆一下,沒過多久,正主便親自尋來了。
賽爾溫了然地輕笑一聲,並不執著於答案。
對於那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答案,追問本身隻是一種宣告所有權的方式。
他走到你麵前,毫不猶豫地半蹲下來,這個姿勢讓他必須仰視你。
“一起去吃早飯,好嗎?”
他緊盯著你的眼睛,不容你閃躲。
在霍格沃茨時,他年級比你高很多,即便少年模樣也已比你成熟許多。
如今俱是成年人,他的身形愈發高大挺拔,五官徹底褪去了青澀。
唯有在你麵前,他會主動俯身,收斂所有鋒芒,將自己放到一個近乎卑微的位置。
他緊盯著你不放。
你不明白。
為何他能如此長久不知疲倦地凝視你,連處理最繁冗的家族事務時,也執意要你在一旁陪伴。
他仿佛對你的存在永不膩煩,也全然不需要所謂的個人空間。
你在心底無聲地歎了口氣,剛想從秋千上下來,他已自然而然地伸出雙臂,將你穩穩抱起。
他的臂膀健壯有力,將你牢牢禁錮在懷中,仿佛怕你一不小心就會跌落,亦或是消失。
他身上的氣息與你相同,按照他的說法,“我喜歡你的味道,這讓我安心。”
於是,整個莊園裡,你的用品,乃至他本人,都浸染著你的氣息。
步入餐廳,他並未將你安置在旁邊的座椅上,而是抱著你一同坐在了寬大的主位。
他樂此不疲於投喂你,也不知道這個習慣是怎麼養成的。
或許,這源於那個名叫賈爾斯的陰影。
塞爾溫近乎瘋狂地試圖將賈爾斯存在過的痕跡從你的生活中徹底抹除。
即便是吃飯這樣的小事,他也要親力親為,仿佛要覆蓋掉所有可能存在於你記憶中來自他人的照顧。
在霍格沃茨時,賈爾斯曾如守護者般跟在你身邊,讓其他人,包括當時的他,幾乎找不到接近你的空隙。
想到此,塞爾溫便忍不住暗自咬牙。
你無從知曉他的心理曆程,被他寬闊而溫暖的懷抱緊密包裹,灼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