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哈利最終低聲說,聲音裡帶著懊惱。
他將臉埋回你的頸窩,像一隻做錯事的大型犬在尋求原諒。
“我、我不知道,我以為……”
“沒關係。”
你溫和地打斷了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都過去了。”
他稍稍退開一點,在極近的距離裡注視著你,即使看不清,他也努力捕捉著你的輪廓。
“所以……”
他試探著,聲音裡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勇氣,混合著少年人的得寸進尺。
“我以後可以像這樣在你身邊嗎?”
他沒有問“我們是什麼關係”,而是問了一個更狡猾更模糊的問題。
他依舊緊緊抱著你,等待著你的回答,呼吸因緊張而微微屏住。
哈利並非不渴望確定關係,他渴望得想要發瘋。
但正因為他極度渴望,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你那堵溫柔遲鈍的城牆前,強攻隻會導致城毀人亡,一切歸零。
對於長期缺乏安全感的人來說,最有效的策略往往不是一次性索取全部,而是逐步蠶食,鞏固既得利益,再圖後續。
現在,他聰明又狡猾地設法將“可以親吻和緊密擁抱”這種越界行為常態化,合理化。
你聽到哈利那句小心翼翼的試探,你那顆充滿包容的心,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在他看來是孤注一擲的賭博,在你看來,隻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朋友在尋求一個確定的承諾。
“當然,哈利。”
你輕聲回答,語氣溫柔而肯定,仿佛在承諾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朋友。
這個詞輕輕刺痛了他一下,但很快就被你那毫不猶豫的當然所帶來的狂喜所淹沒。
他自動忽略了那個的詞彙,隻抓住了你應允的結果。
他幾乎要喜極而泣,將你更深地擁入懷中,仿佛要將你揉進骨血裡。
“謝謝……謝謝你,科絲科特。”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再次哽咽。
感受到他情緒的波動,你覺得自己應該再做點什麼來安慰他。
於是,你抬起手,用一種純粹是朋友間安慰的姿態,回抱了他一下,並在他背後輕輕拍了兩下。
“好了,沒事了。”
你的聲音像羽毛一樣輕柔。
然而,這個在你看來再正常不過的擁抱和輕拍,在剛剛與你激烈親吻過的哈利看來,卻無疑是一種無聲的鼓勵和甜蜜的回應。
他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更加用力地抱緊你,在你看不見的角度,嘴角無法抑製地揚起一個大大的甚至帶著點傻氣的笑容。
又過了幾分鐘,直到你們的呼吸都徹底平複,走廊外傳來其他學生隱約的談笑聲,提醒你們現實世界依然在運轉。
“我們該出去了。”
你輕聲說,率先打破了這曖昧的靜謐。
哈利這才萬分不舍地一點點鬆開了手,但他依然緊緊握著你的手,仿佛生怕一鬆開你就會消失。
當你拉開門,走廊的光線猛地湧入,刺得你們兩人都眯起了眼睛。
在適應光線的瞬間,哈利下意識地望向你。
他的目光立刻貪婪而專注地落在了你的嘴唇上。
那被他反複親吻過的唇瓣,此刻明顯紅腫,泛著濕潤的光澤,任誰都能看出剛剛的經曆過。
他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眼神裡混合著滿足、占有欲和一絲心虛。
你也感覺到了嘴唇上異樣的腫脹感和微微的刺疼,下意識地輕輕抿了抿唇。
“你的唇……”哈利的聲音沙啞,帶著歉意。
“沒關係。”
你搖了搖頭,對他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試圖讓他不要內疚。
你隻想儘快讓這件事過去,讓一切恢複正常。
“我會處理一下,我們分開回去吧,免得被人看到一起,又引起誤會。”
你所謂的誤會,是指怕彆人懷疑你們在廢棄教室裡密謀什麼。
而他理解的,是怕彆人發現你們剛剛共享的親密。
“好。”
他點了點頭,目光卻依舊黏在你身上,在你轉身離開前。
他飛快地低語了一句,“晚點見。”
說完,他不等你回應,便轉身快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背影甚至帶著點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