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頭，用眼角的餘光冷淡地掃了哈利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無關緊要的障礙物。
凱倫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淡漠。
“波特，管好你不得體的妄想。”
這句話，如同一記無聲的驚雷，將哈利的所有行為定性為卑劣的妄想。
說完，他不再停留，握著你的手，徑直離開。
凱倫將你帶離了那條令人不快的走廊，來到一處相對安靜的窗前。
暮色透過彩繪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停下腳步，轉身麵對你，沒有急著說話，隻是用那雙沉靜的藍眸細細看著你。
“科絲……”
他的聲音比平時更輕，就像害怕驚擾一隻落在花瓣上的蝴蝶。
“剛才波特對你做的事，讓你感到困擾了嗎？”
你下意識地搖頭，黃金瞳裡滿是純粹的迷茫。
“沒有，哈利他很害怕，我隻是想讓他好受一點。”
凱倫的指尖輕輕拂過你微腫的唇瓣，動作溫柔得像一片羽毛，眼神卻帶著心疼。
“我明白你想安慰他。”
他低聲說著，循循善誘。
“但是科絲，把它想象成一件非常、非常珍貴的禮物。”
“這件禮物，你不能因為同情，或者因為對方難過，就輕易地送出去。”
“它應該留給一個最特殊又唯一的人，隨意地給予，會讓收到禮物的人產生不該有的錯覺。”
你努力地聽著，那些關於“珍貴禮物”“唯一的人”“錯覺”的概念在你腦子裡打轉。
你隱約觸摸到一層模糊的邊界，知道凱倫說的是重要的，正確的事，但邊界的那邊究竟是什麼，你依舊看不真切。
“科絲，你認為朋友之間表達安慰和支持，正確的方式應該是什麼？”
凱倫沒有再用禮物做比喻，而是直接追問你的看法。
你被他前所未有的鄭重弄得有些緊張，努力思考著。
“傾聽、陪伴、擁抱，或者在需要的時候，像剛才對哈利那樣……”
你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剛剛凱倫就說了這個珍貴的“禮物”不能隨便給予。
凱倫耐心地一字一句，如同在教你最基礎的魔咒。
“這些都是正確的，但親吻，尤其是深入到交換呼吸和氣息的親吻，是專屬的。”
“它代表的是愛欲，是渴望，是靈魂的吸引，是想要獨占一個人的強烈情感，它不應該，也絕不能被用作朋友間普通的安慰。”
凱倫用了非常直白的詞彙。
你的眼睛微微睜大。
這些詞彙對你而言太過陌生和強烈。
“我……我好像明白了。”
你有些混亂地點頭，試圖將這些複雜的觀念塞進腦子裡。
“意思是，那種親吻是特彆的，不能隨便給，對嗎？”
“是的，非常特彆。”
凱倫肯定道，看著你似懂非懂，努力吸收的樣子，心底微軟，知道不能一蹴而就。
他抬手輕輕撫平你微蹙的眉心，大手撫過你的額頭，是溫熱輕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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