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梗概:深淵巨眸逼近,釋放蝕魂魔音,獵戶七竅滲血。石叔斷臂熱血融冰,劈出決死一斧;鐵牛等點燃兵器化作焚兵火流衝擊藍眸;魔童星圖爆發暗紅鎖鏈阻滯冰潮;小石頭混沌道紋大亮,隨灰色流沙沉入地脈。地火噴湧,祖靈虛影助戰,逼退巨眸。
本章梗概詩:
凶卦裂甲驚四野,冰芽飲煞綻幽光。
星圖噬粥溫魄醒,混沌納咒衍玄黃。
龜甲上那刺目的暗金裂紋,如同七條猙獰的金蛇,死死噬咬著在場每一個獵戶的心臟!焦糊腥甜的氣味混合著鬆脂香,在冰冷的空氣中彌漫,卻壓不住那自心底升騰的刺骨寒意。“龜甲裂,天地怒!裂紋如金蛇,噬魂奪魄無生路!”石叔低沉嘶啞的聲音,如同喪鐘敲響在死寂的村口。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預示著大凶的卜象,握著石斧的指節捏得發白,青筋如同虯結的老藤。
絕望的陰雲瞬間籠罩了所有獵戶的臉。順子牙齒咯咯作響,鐵牛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獵刀,指關節同樣泛白。界樁上,雷擊木心殘餘的電光微弱地閃爍了一下,映照著眾人臉上死灰般的顏色。
“慌什麼!”石叔猛地一聲低吼,如同炸雷,強行壓下眾人心頭的恐慌。他粗糙的大手一把抓起那裂紋密布的龜甲,看也不看,將其重重塞回順子手中的烏木托盤。“天要收人,也得問過老子手裡的斧頭答不答應!順子,帶人,去後坡!把‘刺籬笆’全給我砍來!要快!帶刺的,一根不許漏!”他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凶卦已成,哀嚎無用,唯有死守!
順子猛地一個激靈,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嘶聲應道:“是!石叔!”他帶著幾個手腳麻利的年輕獵戶,轉身就朝著村後那片長滿堅硬荊棘灌木的坡地狂奔而去。腳步踏在冰冷的凍土上,發出急促的“咚咚”聲。
非遺技藝:棘火拒邪陣急就篇)——石叔的目光掃過界樁外濃得化不開的黑暗森林,那無形的深淵凝視感仿佛又加重了幾分。他不再猶豫,親自指揮剩下的獵戶,包括鐵牛等幾個帶傷的漢子。“清場!把界樁前三十步內的所有雜物、枯枝、積雪,全給我清乾淨!堆到界樁後麵去!”他指著界樁內側的空地,聲音如同冰冷的鐵塊撞擊。
獵戶們如同被鞭子抽打的陀螺,立刻行動起來。他們用凍僵的手揮舞著石斧、木鏟,甚至是徒手,瘋狂地清理著界樁前方那片狹窄的緩衝地帶。凍硬的土塊、殘留的雪堆、昨夜戰鬥留下的焦黑木屑和碎冰,被粗暴地扒開、鏟起,堆疊到界樁內側的空地上。冰冷的泥土沾滿了他們的褲腿和手掌,凍瘡破裂的地方滲出血絲,混著泥汙,卻無人顧得上。“籬笆紮得緊,野狗鑽不進!先把門口清乾淨!”石叔一邊奮力鏟開一塊凍土,一邊吼道,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格外蒼涼。
很快,界樁前方被清理出一片相對乾淨、開闊的扇形區域。而界樁內側,則堆起了一道半人高、混雜著泥土冰雪和各種雜物的矮牆,散發著冰冷的土腥氣和焦糊味。
就在這時,順子他們氣喘籲籲地回來了。每人肩上都扛著、懷裡抱著大捆大捆、長滿尖銳硬刺的深褐色荊棘枝條!這些“刺籬笆”,枝條堅韌異常,布滿寸許長的褐色硬刺,尖利如針,輕易就能劃破厚實的皮襖。枝條上還殘留著昨夜寒潮留下的薄薄一層幽藍色冰霜,在篝火映照下閃爍著不祥的微光。
“快!鋪上去!刺頭朝外!給我鋪滿!鋪厚!”石叔指著那道剛堆起的矮牆,厲聲命令。
獵戶們立刻動手。他們將那些帶著冰霜的、長滿尖刺的荊棘枝條,一層層、密密麻麻地鋪蓋在矮牆之上!動作粗暴而迅速,尖銳的硬刺不時劃破他們的手背和臉頰,留下細小的血痕,混著冰冷的泥汙。很快,一道長滿猙獰尖刺、散發著冰寒與土腥氣息的荊棘矮牆,便橫亙在血鹽鎮邪界樁之後!
石叔親自檢查,用力將幾根突出的枝條狠狠摁進土牆裡,確保刺頭都猙獰地朝向外側。接著,他抓起幾大捧昨夜篝火燃燒後留下的、尚有餘溫的暗紅色木炭灰燼,均勻地撒在荊棘牆的表麵和縫隙之中!灰燼的餘溫接觸到冰冷的荊棘和冰霜,發出細微的“滋滋”聲,騰起淡淡的白色煙氣。
最後,他拿起一個盛著粘稠燧石火油的皮囊,小心翼翼地、極其節省地將火油淋灑在荊棘牆的關鍵節點和那些摻雜了炭灰的縫隙裡。橘紅色的火油如同粘稠的血液,浸潤著尖刺和炭灰。
“點火!”石叔低吼。
一支蘸了火油的鬆枝被引燃,橘紅的火苗跳躍著,觸碰向淋了火油的荊棘。
“轟!”
一道並不猛烈、卻異常粘稠、帶著大量黑煙的暗紅色火焰猛地竄起!迅速沿著淋了火油的荊棘蔓延開來!火焰舔舐著帶刺的枝條,發出“劈劈啪啪”的爆響,那些荊棘枝條在火焰中並未立刻燒毀,反而如同被點燃的炭條,持續地、陰燃著!暗紅色的火舌在尖刺間跳躍,大量嗆人的、混合著荊棘焦糊味、燧石火油氣和炭灰氣息的黑煙滾滾升騰!整道荊棘火牆,變成了一道燃燒著暗紅火焰、吞吐著濃密黑煙、遍布著致命尖刺的死亡屏障!火光與黑煙交織,在村口形成一道扭曲、猙獰、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防線。“刺紮肉,火燒皮!管它是妖是魔,想進村,先脫層皮下來!”石叔看著這道倉促而成的棘火拒邪陣,布滿血絲的眼睛裡閃爍著野獸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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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廢墟,巨石下的縫隙。
虎子帶著鼻涕娃等幾個孩子,依舊圍著那株破冰而出的七葉冰芽,小小的眼睛裡充滿了驚奇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冰晶般的莖稈,流淌著銀白熒光的葉片,還有葉片中心那滴渾圓飽滿、散發寒氣的露珠,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虎子哥,這草…好冰!”鼻涕娃終究沒忍住,伸出凍得通紅、指甲縫裡滿是泥垢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飛快地觸碰了一下那冰晶般的葉片尖端。
“嘶——!”鼻涕娃猛地縮回手,倒吸一口冷氣!指尖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和深入骨髓的冰寒!他低頭一看,觸碰葉尖的指尖,竟然凝結出了一小片針尖大小、近乎透明的幽藍色冰晶!一股微弱的、令人頭暈的麻痹感順著指尖迅速蔓延!
“彆亂碰!”虎子嚇了一跳,趕緊拍開鼻涕娃的手,自己也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驚疑不定地看著那株詭異的嫩芽。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嫩芽紮根的凍土縫隙附近,散落著幾片昨夜被鬼麵蛛凍毒汙染後、呈現出詭異靛藍色的枯草葉。
更令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株七葉冰芽,似乎感應到了近在咫尺的凍毒氣息!隻見它頂端那枚托著寒露的、水晶般的葉片,竟微微地、極其緩慢地調整了方向,如同活物般,將葉片的尖端,遙遙指向了那幾片靛藍色的凍毒枯葉!
緊接著,一股微弱卻清晰的吸力從冰芽的葉片中心散發出來!那幾片靛藍色的枯葉上殘留的、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淡藍色凍毒氣息,如同受到召喚的螢火,絲絲縷縷地被剝離出來,化作幾道極淡的藍煙,嫋嫋飄向冰芽的葉片!
“滋…”
藍煙接觸到冰芽的葉片,如同水滴融入海綿,瞬間被吸收殆儘!吸收了這些凍毒藍煙後,冰芽莖稈上那種半透明的淺藍色澤似乎加深了一絲,葉片中心那滴渾圓的寒露,體積也微微膨脹了一點點,散發出的寒氣似乎更加精純!而它旁邊那幾片靛藍色的枯葉,在失去這最後一絲凍毒氣息後,迅速褪去了詭異的藍色,變成了徹底的灰敗死寂,如同被徹底吸乾了最後一點“毒性”的生命力。“毒草邊上長的東西,不是解藥就是更毒的玩意兒…”虎子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小臉繃得緊緊的,下意識地又後退了一步,把其他孩子也往後拉了拉。這株破冰而出的嫩芽,美麗卻致命,透著說不出的邪門。
石嬸冰冷的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