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梗概:石村遺孤小石頭在腐林瀕死求生,以獸血淬體激活左足胎記青光。躲避玄陰宗追殺時,發現體內冰蛆幼蟲與修士法器能量同源,胎記首次引發青銅巨門幻象。
本章梗概詩:
腐葉埋身蟄影深,毒牙淬火煉凡根。
千蟲噬骨渾不怕,最痛胎紋燙夢痕。
第一幕:蜈蚣入袍
小石頭的鼻腔裡灌滿腐殖質的腥氣,像有千萬隻死去的蘑菇在肺裡發酵。他像具屍體般僵臥在積年落葉中,任由三條紅頭蜈蚣順著脊溝爬行。最肥碩的那隻已經探進他破碎的衣領,毒顎擦過頸動脈時,他聞到自己汗臭裡混進了一絲甜腥——那是蜈蚣警戒時分泌的毒液。
落葉層下的世界在黑暗中蘇醒。一隻盲蛛沿著他小腿上結痂的鞭傷爬行,八條細腿踏過潰爛的皮肉時帶起細碎的刺痛。這疼痛讓他想起石村冬祭時,孩子們用鬆針紮破指尖滴血敬神的場景。隻不過現在沒有神龕前的飴糖,隻有腐葉裡鑽出的白蟻正啃噬他的指甲蓋。
左耳突然捕捉到枯枝斷裂的脆響。他屏住呼吸,感受到有溫熱的鼻息噴在後頸——是那隻獨眼山貓,一個月前就盯上他的老對手。畜生前掌的肉墊壓在他腰間的骨刀上,那是用玄陰宗修士的肋骨磨製的。小石頭故意讓蜈蚣繼續在鎖骨處爬動,當山貓的胡須擦到他耳垂時,右手突然暴起!
骨刀刺入山貓咽喉的瞬間,蜈蚣也狠狠咬住他的喉結。兩種截然不同的疼痛在頸間交彙:刀鋒傳來的顫動是生命流逝的韻律,而毒液灼燒的痛楚裡帶著詭異的清醒。山貓掙紮時利爪撕開他腹部的舊傷,腸子湧出的溫熱與蜈蚣體液混在一起,在雪地上燙出一個個粉紅色的小坑。
暮色像摻了血的墨汁般漫過林梢。十二隻寒鴉突然從東南方的死樺樹上驚飛,那是玄陰宗巡邏弟子慣常的來向。小石頭用山貓屍體蓋住自己,透過皮毛的縫隙看見三丈外的雪地浮現出蛛網狀藍光——是探靈符被觸發的征兆。最危險的卻是頭頂那根看似普通的冰棱,其倒影裡隱約有朱砂符文流轉,分明是"陰瞳鏡"的變種法器。
他舌下壓著半片苦艾葉,這是跟石村獵人學的防追蹤土法。當修士的靴底聲臨近時,腹部的傷口突然傳來鑽心癢意——有東西在血肉裡蠕動。借著山貓濃烈的腥氣掩護,他用骨刀挑開傷口,挑出三隻沾血的冰蛆。這種極北之地才有的毒蟲,此刻卻出現在原始森林腹地,隻能是玄陰宗"寒冰蠱"的幼蟲。
第二幕:毒宴
確定野豬走遠後,小石頭突然暴起。右手如鐵鉗般掐住頸間蜈蚣,甲殼爆裂的脆響驚飛頭頂樹鴉。他將掙紮的蟲屍塞入口中,毒腺破裂的苦汁順著喉管下滑,像吞了把燒紅的鐵砂。
腐葉下的凍土比想象中更狡詐。當他刨開第三層時,指甲縫裡突然紮進幾根透明冰刺——是"地霜",老阿木說這東西專吃活人熱氣。果然指尖很快泛起死人般的青灰色,小石頭毫不猶豫咬破中指,將血滴在冰刺上。血液接觸霜晶的瞬間竟發出油炸般的聲響,騰起的白霧裡浮現出模糊的獸形,隱約是石村祭祀的雪山狼圖騰。
蛇屍比他預想的腐爛得更徹底。脊柱裡寄生的鐵線蟲感知到體溫,竟如琴弦般震顫起來。這種被薩滿稱為"屍筋"的邪物,此刻在月光下泛著水銀光澤。小石頭想起虎子生前最愛的遊戲——用草莖逗弄樹蛙,此刻這些扭動的鐵線蟲多麼像當年那根顫動的草莖啊。
蛇膽破裂的刹那,苦腥味在顱頂炸開萬千火星。他看見自己站在青銅巨門的門楣上,腳下是無數個"自己"在重複死亡:被野豬挑穿腸肚的、凍成冰雕的、讓蠱蟲蛀空腦髓的......每個屍體左足的胎記都亮著青光,拚成北鬥九星的陣列。當幻象中的自己伸手觸碰天樞星位時,現實的蛇屍突然劇烈抽搐——有條鐵線蟲正從他鼻腔鑽入!
第三幕:雨夜焚身
暴雨來得比預想更早。銅錢大的雨滴砸在榕樹氣根上,奏響催命般的鼓點。他拖著高燒的身體爬向樹洞,右腿傷口滲出的血在身後拖出蜿蜒紅線,轉眼就被雨水衝成淡粉色。
樹洞內壁的熒光菌絲並非自然生長。指尖觸碰時,那些藍綠色光點會組成古老的經脈運行圖——正是玄陰宗基礎功法《陰符經》裡缺失的"足厥陰肝經"部分。小石頭用石片刻下圖案時,發現樹皮下的年輪竟與人體經絡完美契合。最外圈的年輪對應十二正經,而胎記發熱處正是年輪斷裂的方位。
暴雨中收集的雷擊木芯有奇異特性:被血浸濕後會浮現血色木紋。他按北鬥排列的九根櫸木枝,在第七次雷響時突然自發旋轉,將落雨絞成螺旋狀水刃。其中一支竟自行削出了箭簇形狀,斷麵露出類似青銅器的金屬光澤。這讓他想起石村鐵匠說的"木心鐵",傳說隻有被天雷劈過九次的鐵樺木才會孕育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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