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詩】
胎記焚時天門開,帝血化劍斬星骸
無心方見真天道,一念輪回萬劫來
第一回胎記化鑰引星門骨血成劍破蒼穹
厲烽的骨刃刺入足底胎記的刹那,整座祭壇突然陷入一種詭異的靜止。時間仿佛被某種更高維度的存在按下了暫停鍵,連飄落的塵埃都凝固在半空。那赤紅胎記先是滲出三滴金血,在空中凝成三足金烏的形狀,繼而如活物般扭曲起來,發出灼燒皮肉的滋滋聲響。
"這是..."他瞳孔驟縮成針尖大小,隻見胎記裂縫中噴湧出的並非鮮血,而是青銅色的液態星光。這些液體在空中自動分流,凝成三千六百把形態各異的古鑰。每把鑰匙的齒紋都在不斷變化,時而如龍蛇盤繞,時而似龜甲卜紋,更有幾把鑰匙表麵浮現出人麵紋,嘴唇開合間吐出早已失傳的上古咒語。
鑰匙相撞發出的不是金屬脆響,而是編鐘般的清越鳴響。聲波在祭壇石壁上反彈,竟勾勒出七十二星宿的圖案。厲烽突然單膝跪地,他體內的混沌帝血正在沸騰——那些傳承自遠古帝族的血脈符文,此刻正從皮膚下浮現,與鑰匙發出的音波產生共鳴。
祭壇中央的少女突然睜開雙眼,她的肌膚如蟬翼般透明,能清晰看見骨骼上流動的銀色光紋。胸前裂開的七十二個孔竅中,每個孔竅都飄出一縷帶著血腥味的檀香。那些青銅鑰匙仿佛受到召喚,化作流光鑽入她的七竅。鑰匙入體的瞬間,少女的脊椎發出竹節爆裂般的脆響,整條脊柱竟從皮肉中掙脫出來,在空中重組為北鬥七星的形狀。
厲烽悶哼一聲,隻覺四肢百骸被無形山嶽鎮壓。他這才驚覺自己體內流淌的混沌帝血,正是連通秘境的橋梁。每一滴血液中都沉睡著遠古戰場上的殺伐之氣,此刻這些氣息正被青銅鑰匙喚醒,化作血色鎖鏈纏繞在他的道基上。
子時的更漏聲穿透雲層,少女的睫毛開始化作星塵飄散。那些細碎的星光在空氣中組成一個個微型星圖,每個星圖都對應著人體某個穴位。她的眼窩裡旋轉著銀河般的漩渦,發絲透明如水晶,滴落的汗珠竟在青石板上砸出寸許深的小坑,坑底浮現出微縮的青銅鼎紋。
厲烽強忍經脈撕裂的劇痛,伸手觸碰她麵頰上的門環紋。指尖剛觸及那些繁複紋路,耳畔便響起遠古巫祝的吟唱:"赫赫厥聲,濯濯厥靈..."這咒言如同活物般鑽入耳道,在他紫府中化作三百個血色小人,開始演練某種失傳的鍛體術。
突然,少女天靈蓋迸發出刺目金光,一座微型青銅門從鹵門處緩緩升起。門扉開啟的刹那,厲烽看見自己幼時被剜心的場景——那隻戴著青銅指套的手,竟與眼前少女的手掌有著相同的骨相!
第二回星璿替心演天道帝血鑄兵驚鬼神
醜時將至,少女的肋骨突然變得透明如琉璃。厲烽透過她的肌膚,看見十二個星璿正在胸腔緩緩旋轉,這些星璿組成某種玄奧陣法,每個漩渦中心都懸浮著一枚青銅符印。原本心臟的位置已成璀璨星圖,那些星辰連線構成的圖案,赫然是《磨骨經》最後一頁記載的"無心神竅"。
更駭人的是她的肝臟——那臟器正坍縮成蟹狀星雲,每道星芒都映照著他眼底浮現的《磨骨經》符文。這些符文與星芒碰撞後,竟在空氣中燒灼出黑色的道痕。厲烽突然明悟,這些道痕正是混沌帝族失傳的"劫紋",每個紋路都記載著一次天地大劫的真相。
北鬥七星的天樞星突然射下赤光,這道光柱中沉浮著無數掙紮的魂影。少女全身毛孔都化作微縮的青銅門,每扇門扉開合間都傳出不同的聲音:有嬰兒啼哭、刀劍相擊、戀人絮語...這些聲波具現成實體鎖鏈,將厲烽團團圍住。
厲烽胸前的舊傷崩裂——那是當年被剜心時留下的疤痕。一塊胎記碎片帶著金色血絲飛入掌心,血肉中突然浮現出半頁金書。與此同時,少女的右臂轟然瓦解,光粒重組間,一柄三尺青鋒凝成實體。劍身透明如水晶,內部封印著九條遊動的血龍,劍格處睜開的豎瞳正冷冷注視著持劍者。
劍成刹那,千裡蒼穹驟然撕裂。狩混沌盟的鎮派凶獸"吞界饕餮"探出巨爪,那爪上覆蓋的鱗甲皆由死去的星辰核心鑄就,每片鱗都映照著某個消亡的文明。最可怕的是爪心那張巨口——口中利齒竟是無數破碎的法寶重組而成,舌頭上刻滿鎮壓上古大能的符咒。
厲烽揮劍相迎,帝血劍與獸爪相撞的瞬間,整片山脈的地脈靈氣如琉璃般寸寸碎裂!碰撞產生的衝擊波將方圓百裡的雲層震成環狀,那些雲氣中浮現出上古仙魔大戰的幻影。饕餮爪心的巨口突然發出嬰兒般的啼哭,這哭聲化作實質音浪,將地麵掀開三道深達千丈的裂縫。
"原來如此..."厲烽咳著血大笑,他終於在戰鬥中明悟真相。這饕餮凶獸體內封印的,正是當年被混沌帝族鎮壓的"劫嬰"——每次天地大劫孕育出的滅世之種。帝血劍感應到主人覺悟,劍身突然軟化,如活物般纏繞上厲烽右臂,與他骨骼上浮現的劫紋完美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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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青銅門開現真鏡往世憶醒識本源
帝血劍斬落的星火還未散儘,身後突然傳來沉重的吱呀聲。那道青銅巨門開啟一線,門縫中泄出的不是光,而是粘稠如墨的黑暗。這種黑暗具有實體重量,落地便將祭壇青石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門後竟是一麵由無數凝固慘叫構成的鏡子。鏡框上鑲嵌的顱骨仍在開合下頜,發出窸窸窣窣的私語。仔細看去,每個顱骨的眉心都刻著相同的印記——與厲烽足底胎記一模一樣的火焰紋。
厲烽隻看了三息就忘卻了自己的名字。鏡中黑影扭曲變幻,每次形態改變都引發現實世界的微妙畸變:他的左手突然透明化,能看見骨骼上流動的青銅液體;右眼視野中出現重影,每個重影都展示著不同時間線的可能。
鏡中影像最終定格成他最深的夢魘——金袍女子被青銅吞噬的場景。但這次他看清了更多細節:女子被吞噬前,曾將兩個嬰兒的魂魄用臍帶纏在一起,而那臍帶上係著的青銅鈴鐺,此刻正掛在祭壇少女的腳踝上!
更可怕的是,鏡中倒影的動作總是快他半分,仿佛早已預知他的未來。當他想要後退時,鏡中的"厲烽"已經露出嘲諷的笑容;當他握緊帝血劍時,鏡中人卻鬆開了手掌...
當雨滴逆流向鏡麵、自己的影子突然反手扼住他咽喉時,厲烽在鏡角發現了個氧化發黑的嬰兒手印。那手印隻有四根手指——與他幼時被斬斷的左手小指完美吻合。指尖相觸的瞬間,被封印的記憶如決堤洪水湧來:
原來當年金袍女子產下的雙生子,被某種禁忌秘術分離了魂魄。一魂承載帝族血脈化作厲烽,另一魂融入青銅門成為守鑰人。而祭壇少女,正是他另一半靈魂的容器!
第四回無心神證大道星璿體納乾坤
帝血劍突然融化,青銅液體注入厲烽空蕩的胸腔。那顆被剜去的心臟處,如今旋轉著吞噬萬物的星璿。這星璿每轉動一圈,就吸收方圓百裡的一種"概念":第一圈吞沒所有聲音,第二圈抽乾色彩,第三圈連時間流速都開始紊亂...
痛苦記憶化作戰力,骨骼上浮現出三千世界失傳的秘典符文。這些符文自動重組排列,在他皮膚表麵構成星空圖卷。祭壇少女突然飄起,她的身體開始分解為基本粒子,每個粒子都帶著一段被封印的記憶。
"原來如此..."厲烽看著融入自己體內的光點,終於明白《磨骨經》最後一重境界的真意。所謂"無心",不是指心臟缺損,而是要破碎自我認知的牢籠。當少女劍靈與他身影完全重疊時,分離的半魂終得圓滿。
星璿心臟突然加速旋轉,將四周散落的青銅鑰匙碎片全部吸入。每吸收一片鑰匙,厲烽腦海中就多出一段陌生記憶:有上古帝族征戰星空的畫麵,有青銅門鎮壓萬劫的場景,更有那個雨夜金袍女子被吞噬前,用血在他額頭畫下的守護符...
此刻他才明白:真正的封印從來不是那扇青銅門,而是守護者未曾覺醒的覺悟。當他抬手輕觸眉心時,那裡浮現出一道與胎記對應的金色紋路——這是混沌帝族最高等的"劫紋",代表著"門"的權柄。
星穹突然降下血雨,每滴雨水中都包裹著微型青銅門。厲烽的瞳孔分裂成十二個同心圓,每個圓環中都倒映著不同時空的景象。帝血劍在他手中重組為權杖形態,杖頂那顆緩緩睜開的豎瞳,正凝視著現世與鏡淵交織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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