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詩】
柴米油鹽皆是道,煙火人間煉真靈。
莫笑凡夫無仙骨,一斧一鑿見天明。
第一回·肉鋪雜役
青岩鎮的晨霧裹著炊煙,厲烽站在肉鋪後院,掌心緊貼柴刀木柄。這把從廢墟撿來的鏽刀,如今成了他唯一的依仗。
"新來的!"趙大膀子將圓木重重砸在地上,"三百斤柴,劈不完彆想吃晌午飯!"
厲烽沉默點頭。他記得石村老樵夫的話:劈柴如修行,重在腰馬合一。深吸一口氣,雙腿微曲,腰背如弓——
"哢嚓!"
木柴應聲裂開,反震力卻讓他虎口崩裂。鮮血順著刀柄紋路滲入,鏽跡竟微微泛紅。
"廢物!"趙大膀子踹翻劈好的柴堆,"要順著年輪下刀!"他奪過柴刀示範,刀光閃過,圓木如豆腐般分開,"看見沒?木紋就是它的經脈!"
厲烽瞳孔驟縮。這分明是獨臂師教過的"觀脈術"!一個市井屠夫怎會...
"愣著乾啥?"趙大膀子扔回柴刀,轉身時褲腿掀起,露出腳踝處猙獰的刀疤——那形狀竟與星髓礦脈分毫不差!
第二回·五更挑水
子時的梆子聲還在回蕩,厲烽已擔著水桶走向城西古井。扁擔壓著尚未愈合的肩傷,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三步吸,五步呼。"更夫老徐蹲在井沿,煙袋裡的火光映出井壁密密麻麻的斬痕,"這是當年斷刀門弟子..."
話音戛然而止。厲烽探頭望去,井水深不見底,卻映不出兩人倒影。更詭異的是,水麵漂浮的枯葉竟組成殘缺的《磨骨經》口訣!
"含著。"老徐突然塞來一塊黑石。厲烽剛入口,舌尖就像被烙鐵灼燒——這分明是星髓礦!但比礦脈中的更精純,仿佛經過...人體淬煉?
十趟挑完,厲烽發現水桶不再晃動。不是掌握了平衡,而是雙腳開始本能地避開地脈陰氣最盛處。更可怕的是,他竟能看見自己呼出的白氣裡,夾雜著幾不可察的青銅色微粒!
第三回·炊煙悟道
"火候!火候!"賣茶婆婆的煙袋鍋敲得灶台當當響,"炊煙直上三寸就要撤柴!"
厲烽抹了把汗。灶膛裡的火焰時而青時而紅,像在演繹某種古老心法。婆婆突然抓起鹽罐一灑,火苗"轟"地竄起,在空中凝成獨臂師的虛影!
"這是..."
"《百草經》的"煙火映形術"。"婆婆渾濁的右眼泛起青銅色,"你師父當年..."
院門突然被撞開。趙大膀子提著血淋淋的斬骨刀衝進來:"老不死的!誰準你教他真東西?"刀尖指向厲烽,"小子,去地窖取醃肉!"
地窖鐵門打開的瞬間,厲烽渾身汗毛倒豎——哪裡是什麼醃肉,分明是數十具浸泡在星髓液中的屍體!每具屍體的天靈蓋都被劈開,創口形狀...正是柴刀的尺寸!
第四回·月影磨刀
血月當空,厲烽在磨刀石上劃出第九十九道圈。汗水混著血水滲入石縫,整塊青石開始泛出詭異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