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雲也不甘示弱，捶胸頓足小心避開了傷手）：“陛下！我也悔啊！我不該慫恿老範開坦克出去玩！更不該在旁邊看熱鬨不幫忙其實幫了倒忙）！還……還差點被鑽了手！我給您丟人了！我……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細數自己的“罪狀”，從撞城門到焊死門，從差點引發火災到鑽孔劃傷城門，從被士兵嘲笑到被陸林軒當笑話講……說得那叫一個詳細，那叫一個誠懇，簡直是把自己批得體無完膚，恨不得當場以死謝罪。
女帝一開始還冷著臉聽著，但聽著聽著，看著兩人那副鼻涕一把淚一把範林是掐的，李星雲是急的）、互相搶著認罪的滑稽模樣，尤其是範林那腫著的半邊臉和李星雲纏著繃帶的手還在眼前晃來晃去……她心中那團因為城門被毀、文件被汙而產生的滔天怒火，不知怎的，竟然一點點……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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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哭笑不得。
她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兩個活寶，根本就不是什麼心懷叵測的奸佞之徒。他們就是……能力有限，運氣奇差，還偏偏喜歡瞎折騰！闖禍的能力一流，善後的能力負分！說他們壞吧，他們認錯態度比誰都好；說他們好吧，他們乾的事兒比誰都坑！
跟這種人生氣，簡直是對自己壽命的浪費！
女帝揉了揉眉心，感覺宿醉後的頭痛似乎又加重了。她看著還在那裡喋喋不休、互相“攀比”誰罪過更大的兩人，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了他們：
“夠了。”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範林和李星雲瞬間閉嘴，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緊張地看著女帝，等待最終的“判決”。
女帝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範林臉上那個清晰的巴掌印上，眼神微微動了一下。她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語氣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靜？
“南城門，已著工部重修。此事，到此為止。”
範林和李星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此為止？陛下不追究了？不砍頭？不流放？甚至……不打板子？
兩人激動得差點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但是，”女帝話鋒一轉，眼神再次變得銳利，“若再有下次……”
“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範林和李星雲異口同聲，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臣我）一定謹言慎行！絕不再給陛下添亂！”
女帝看著他們信誓旦旦的樣子，心裡卻是一點都不信。她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退下吧。看著礙眼。”
“是是是！臣我）告退！謝陛下開恩！”兩人如蒙大赦，連忙磕了個頭差點又撞到一起），然後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整理摔皺的衣服和滿地的狼藉花架和泥土），逃也似的退出了書房。
直到跑出老遠，兩人才敢停下來，靠著廊柱大口喘氣。
“我的媽呀……嚇死我了……”李星雲拍著胸口，“陛下今天……好像沒那麼生氣？”
範林也心有餘悸：“是啊……居然就這麼放過我們了？我還以為至少得挨頓板子呢……”他摸了摸依舊紅腫的臉，“不過，陛下那句‘看著礙眼’，殺傷力也挺強的……”
李星雲嘿嘿一笑：“礙眼就礙眼吧，總比掉腦袋強！老範，咱們以後可得夾著尾巴做人了！”
範林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經過這次“驚心動魄”的請罪，他算是徹底明白了，在女帝手下乾活，能力可以不行，但認錯態度一定要好！而且，運氣……最好也彆太差！
書房內，女帝看著門口那一地泥土和歪倒的花架，無奈地搖了搖頭，喚來侍女收拾。她重新拿起筆，卻發現自己竟然有點……想笑？
這兩個活寶……或許，留下他們，也不全是壞事？至少，這死氣沉沉的岐王府，因為他們，倒是……熱鬨了不少。
女帝的嘴角，終於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極淡極淡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弧度。
而逃出生天的範林和李星雲，則勾肩搭背小心避開傷處），決定去找點吃的壓壓驚。至於他們能否真的“夾著尾巴做人”？
嗯……這個問題，恐怕連老天爺都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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