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著酒杯的手指關節捏得發白,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胸腔劇烈起伏,一股想要殺人滅口、然後再毀滅現場的衝動,如同火山般在她體內咆哮!這個範林!他……他怎麼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她!唱這種……這種靡靡之音?!還把她比作“淑女”?!
女帝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她甚至能感覺到周圍那些賓客們投來的、混合著好笑、同情、以及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目光!她這輩子,還從未經曆過如此……如此令人想要原地消失的場麵!
陽炎天站在角落,看著女帝那副極力壓抑怒火的窘迫模樣,又看看大殿中央那個還在忘情高歌鬼哭狼嚎)的範林,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厭惡。此人不僅無能,還如此輕浮孟浪,當真是不知所謂!她對範林的印象,直接從“敬而遠之”降到了“厭而惡之”。
範林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深情”演繹中,根本沒注意到女帝那快要殺人的眼神和全場詭異的氣氛。他見沒人打斷他,還以為自己唱得不錯,更加來勁了,搖頭晃腦,繼續他的“才藝展示”: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繼續跑調)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破音+1)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開始手舞足蹈)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賓客們的笑聲更大了,已經有人忍不住拍桌子了。
女帝終於忍無可忍!她猛地將酒杯頓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剛要開口嗬斥,讓侍衛把這個丟人現眼的家夥拖下去!
然而,範林一首《關雎》唱完,酒勁更上頭了,他仿佛打開了某個奇怪的開關,居然無縫銜接,又扯著嗓子唱起了另一首更……勁爆的:
“野有死麇,白茅包之——”
聲音嘶啞)
“有女懷春,吉士誘之——”
表情猥瑣)
“有女懷春”?!還“吉士誘之”?!
女帝聽到這歌詞,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這混賬東西!居然還敢唱這種淫詞豔曲?!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來人!”女帝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有些尖銳顫抖,“把這個醉鬼給本王拖下去!醒酒!”
早已候在一旁的侍女們,如蒙大赦主要是怕女帝的怒火波及到自己),趕緊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架起還在那唱著“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的範林,連拖帶拽地往外拉。
範林被人架著,還不老實,掙紮著回頭,對著女帝的方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喊出了那句經典的:“尨也吠……嗝……”
然後,腦袋一歪,徹底醉死過去,被侍女們像拖死狗一樣拖出了大殿。
宴會廳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隨即爆發出更加壓抑不住的笑聲。今晚這出戲,實在是太精彩了!絕對能成為他們未來幾個月,甚至幾年的談資!
女帝鐵青著臉,坐在主位上,感覺渾身都在發抖。她這輩子積攢的威嚴,今晚算是被範林這個混蛋敗得一乾二淨!
李星雲湊到張子凡耳邊,小聲笑道:“張兄,你看老範這……算不算是‘酒後吐真言’?”
張子凡搖扇輕笑,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神色極其不自然的女帝,低聲道:“李兄,慎言。有些真言,吐出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而殿角的陽炎天,則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範林被拖走的方向,心中對這位“異域來客”的評價,已經跌至穀底。輕浮,無狀,簡直玷汙了這岐王府的清淨!
這一夜,岐王府的宴會,注定在一種極其詭異和尷尬的氣氛中收場。而範林,在夢鄉裡,或許還在繼續著他的“詩經演唱會”,完全不知道,自己又一次,在作死的道路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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