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20日,沙東市郊區。
沙東藥材廠的臨時駐地,這片土地緊鄰藥材廠主樓的工地,因為此刻正是沙東藥材廠的建設初期,所以藥材廠隻能臨時在這個預製板房裡麵進行實驗性生產。旁邊的藥材廠工地上,再生水泥預製板堆積如山,空氣中彌漫著濕土和草藥種子的混合氣味。
保羅的黑色金沙2012轎車孤零零地停在工地的入口處。他下車,看著眼前這個充滿希望和汗水的新基地,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利用這片土地來為自己服務。
同樣的,此時此刻,在沙中市總統府,氣氛緊張得如同沙西兵工廠的巨型衝壓機。
陳默總統坐在客廳裡,手裡拿著一份來自軍隊的情報部門的報告。報告顯示,保羅執行長在沒有護衛的情況下,駕駛著專車,一路從沙西市,在向門衛調取了人事檔案之後,又自己開車抵達了沙東藥材廠,保羅的行蹤詭異,意圖不明。
“他到底想做什麼?”陳默總統放下報告,語速緩慢而清晰,眼中充滿了疑惑。
石頭站在一旁,無奈地揉著太陽穴:“爹,保羅執行長現在就像一個失控的炸彈,他太想雪恥,什麼都敢做。他這種行為,就是在試圖繞開我們所有人,我認為,他可能是在尋找自己的權力支點。”
陳默總統看著窗外:“他想將自己的決策最大限度的神秘化,他沒有自己的班底,他知道他自己是個透明的人……他也知道你們這群人,是索菲亞的製度守衛者。我感覺,他在試圖找一些,我們不能控製的人。”
此時此刻,金沙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保羅的一舉一動,等待著他投下的第一顆棋子。
在沙東藥材廠的臨時施工指揮部,保羅找到了蒙塔。
蒙塔,曾是雇傭軍,在2005年金沙內戰期間,蒙塔響應了陳默總統和的號召,回到了金沙,蒙塔的皮膚黝黑,身材精壯。
此時此刻,他正在穿著一件沾著泥土的藍色工裝,正拿著一份施工圖紙,對工人們大聲講解著預製板的拚接流程。他那份從戰場上帶回來的果斷和效率,讓他成為了一名優秀的生產隊長。
“蒙塔!”保羅喊了一聲。
蒙塔猛地轉過身,看到保羅執行長蓬頭垢麵地站在自己麵前,臉上瞬間露出了震驚和不安。他趕緊放下圖紙,擦了擦手上的泥土,快步走上前。
“執……執行長閣下!您怎麼親自來了!沒有通知,我,我失禮了!”蒙塔敬了一個不標準的軍禮。
保羅走到他身邊,露出一個帶著疲憊卻充滿威嚴的笑容。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充滿了拉攏的溫情。
“蒙塔,你認識我多少年了?我記得,2005年,金沙最混亂的時候,我們打內戰,戰後還要恢複,那個時候,你響應陳默總統和我的號召,回到了金沙,建設金沙。我記得曾今沙西工廠停工,你那個時候就當生產隊長。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你還是生產隊長啊?你太可惜了,你從一個雇傭軍,變成了金沙的工業人才,成為了生產隊長,但是為什麼你一直沒有可以更進一步,一直處在基層啊?”
蒙塔那張堅毅的臉上,瞬間湧上了一層感動和感激。他知道,保羅的這番話,說到了他的心理,就像伯樂一樣。
“執行長,我蒙塔永遠不會忘記您的理解,和我們以前相處的時期!我已經很知足了,生產隊長,總比在沙漠裡給人當私兵強得多!”蒙塔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眼睛裡麵早已熱淚盈眶。
保羅滿意地點點頭,他知道,感情牌奏效了。他需要的,就是這種絕對的忠誠。
“現在,你知道的,金沙麵臨著新的挑戰。索菲亞執行長時期的,舊時代的班底,已經無法跟上我‘變革時代’的速度。”保羅直視著蒙塔的眼睛,語氣裡充滿了誘惑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感覺,你是有能力的!我很久以前就想見見你了,因為你有實乾的經驗,你比那些隻會算賬和畫圖紙的人強百倍!”保羅伸出手,拍了拍蒙塔那沾滿泥土的肩膀。
“蒙塔,從今天起,你不再是生產隊長。”
蒙塔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執行長……我做錯了什麼嗎?”
“不,你沒有錯。”保羅猛地收回手,語氣拔高,帶著最高行政首腦的威嚴:“你得到了晉升!我任命你,蒙塔,為沙東市市長!”
蒙塔如同被雷擊中,身體猛地僵直。沙東市,金沙的農業和藥材核心。沙東是與行政中心沙中市,和工業中心沙西市並列的,金沙三大城市之一。沙東市長,是金沙的核心行政官員之一!
“執行長!我……我蒙塔何德何能……”蒙塔的聲音帶著顫抖,眼中充滿了措手不及的狂喜和難以置信。
“你當之無愧!”保羅知道,這是他最關鍵的一步棋。他需要一個完全忠誠、沒有任何舊時代背景的市長,來製衡熱列茨等人在沙中和沙西的影響力。
“我宣布,你的任命,立即生效!明天,我們就舉行就職儀式!”保羅語氣果決,不給蒙塔任何反悔和猶豫的時間。
蒙塔的身體劇烈顫抖,他猛地跪倒在泥濘的工地上,對著保羅深深地磕頭跪拜,那份被提拔的狂喜,讓他幾乎說不出話。
“執行長!我蒙塔對您……忠心耿耿!我願意為您赴湯蹈火!我保證,沙東市,將成為您‘變革時代’最堅實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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