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中市,中央大道上,抗議的民眾如同潮水般湧向執行長官邸。他們手中沒有武器,隻有昨天發布的聯名信海報,以及各種手寫的標語:“保衛藥廠!”“道義高於一切!”“還我財政!”
保羅執行長此刻正被困在執行長官邸,他從窗戶往下看,看到的是黑壓壓的人群,以及衛隊士兵們那緊張的表情。
保羅立刻對著應急管理部指揮官怒吼:“立刻!動用警察部隊!驅散人群!用一切手段,製止騷亂!”
然而,保羅忘記了,金沙的警察部隊,即應急管理總部,是在索菲亞執行長任內,從舊治安隊中分離出來,建立的專業、文明、製度化的部門。索菲亞強調,這支隊伍是服務於百姓的,而非淩駕於百姓之上的武力。
應急管理部的指揮官,都是索菲亞在任時親自提拔的專業人士。他們看著人群,雖然進行了象征性的阻攔和警告,但並沒有采取任何暴力手段。
“執行長,我們無法使用武力!”指揮官對著對講機回應,“民眾是和平表達訴求,他們手持前執行長的聯名信,我們沒有權力對手無寸鐵的公民動武!”
這群警察部隊隻是在執行長官邸門口,組成了人牆,但他們隻是象征性地抵製,很快就放任群眾在執行長官邸門口聚集。群眾們並沒有硬闖,他們隻是在官邸門口靜坐,手裡舉著海報,用歌聲和呼喊聲,對保羅施加巨大的壓力。
保羅看著眼前這群不聽他命令的“專業警察”,徹底明白了製度的力量。他那急功近利耍大牌的行政命令,被索菲亞多年來製度建設的成果,徹底反噬!
保羅的警衛隊,雖然忠誠,但在沒有警察部隊配合、且麵對手無寸鐵民眾的情況下,也束手無策。
當天晚上,執行長官邸被民意徹底圍困。官邸裡的燈火通明,但保羅的精神卻徹底崩潰了。他那份急於“雪恥”、建立“變革時代”的偏執,被殘酷的現實擊得粉碎。
他知道,他失敗了。
2013年4月16日當晚八點,在衛隊和應急管理部的協調下,保羅同意進行全國電視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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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鏡頭前,保羅穿著他那件深灰色西裝,此刻卻皺得如同鹹菜。他不再是那個亢奮、傲慢的“變革者”,而是一個被權力吞噬、被民意擊垮的敗者。他的臉上掛著淚痕,對著鏡頭,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
“我,我保羅對不起金沙人民!我承認我在行政上的急躁和失誤!”保羅對著全國民眾,做出了他最痛苦的道歉。
他猛地站起身,語氣裡帶著被逼到絕境的沙啞:
“我宣布!立刻恢複熱列茨沙中市長兼任工業經濟委員職務!恢複露西沙西市長兼國際醫院分院院長職務!恢複布朗教授衛生委員職務,繼續兼任國際醫院院長!恢複石頭外交和財務委員職務!”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裡充滿了絕望:“同時,上述幾人,重新列席執行長辦公會議!沙東藥材廠私有化命令,立刻撤銷!”
保羅的道歉和讓步,通過電波,瞬間傳遍了金沙的每一個角落。
幾乎在同一時間,沙中市總統府。陳默總統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直播中保羅的崩潰。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得意,隻有對大局的掌控和無奈。
娜姆輕輕將電話遞給陳默:“老陳,熱列茨的電話。”
陳默總統接過電話,他沒有多說一句話,而是緩慢而清晰地對著電話那頭的熱列茨,下達了最後的指令:
“熱列茨,大局已定。安撫群眾,立刻,有序的,解除對執行長官邸的圍困。我們的製度,需要平靜。”
熱列茨心領神會。他知道,陳默總統要的不是保羅的徹底毀滅,而是製度的最終穩定。
熱列茨立刻通過軍隊的內線係統,通過捎口信的方式,向沙中市聚集的民眾發出了通知。衛隊和應急管理部迅速配合,在保障行政區安全的前提下,民眾們開始有序地撤離。
這場由保羅行政瘋魔引發、由陳默總統和索菲亞製度守護者們聯手發起的“道義反擊”,以陳默總統的完勝告終。自此,保羅的行政權力被稀釋,製度的支柱被重新扶正。金沙的“黃金時代”,在經曆了第一次行政權力的雪崩後,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自我修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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