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紅砂溝的風很大,吹得沙粒亂飛。巴老帶著兩個舊部,推著木棺站在溝中間;黑手黨來了5個人,穿著黑色西裝,手裡提著幾個黑色的箱子,裡麵裝著200萬美金。
“打開棺材,確認是魯迪。”黑手黨頭目說,手裡握著槍。
巴老讓舊部打開棺材,黑手黨頭目探頭看了看,看到魯迪胸口的“彈孔”和旁邊的手槍,點了點頭:“錢給你,屍體我們帶走。”
箱子打開,裡麵是一遝遝美金,嶄新的,在陽光下閃著光。巴老接過箱子,沒看,隻是盯著木棺被黑手黨抬走,心裡像被刀割——這是魯迪的屍體,卻要被敵人帶走,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
黑手黨抬著木棺走後,巴老讓舊部把錢裝在牛車上,往陳默市趕。路上,他忍不住哭了——魯迪到死都在為金沙會算計,連屍體都成了“籌碼”,他這個見證者,心裡疼得慌。
巴老帶著200萬美金回到陳默市時,魯迪“病逝”的消息已經傳開。百姓們站在路邊,手裡拿著沙棗花,默默看著牛車經過;元老們都在元老院等著,陳默坐在主位上,臉色沉重,保羅站在角落,眼睛通紅。
巴老先去了公寓,把美金交給索菲亞,讓她暫時保管,然後拿著魯迪的遺言,去了元老院。
“老會長,各位元老,”巴老走進元老院,手裡舉著魯迪的遺言,聲音沙啞,“魯迪執行長……走之前,寫了這個,讓我交給大家。”
陳默接過遺言,展開,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卻很清楚:“保羅瀆職之事,全係我一人所為——2007年6月起,我在他水缸加安眠藥,致其乏力出錯,與他無關,望元老院還其清白。金沙會財政空虛,我已設法籌得200萬美金,現存於索菲亞處,優先補儲備糧、修鐵路,餘錢用於太陽能普及。執行長之位,望元老院公選,阿力勇、保羅穩、巴老忠,可擇其一,勿因我之過,誤金沙會前途。魯迪絕筆。”
元老院瞬間安靜下來。保羅愣在原地,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他終於洗清了“不稱職”的汙名,卻是魯迪用生命換來的。姆爾巴看著遺言,沒再說話,之前對魯迪的不滿,全變成了複雜的情緒。
“200萬美金……是怎麼回事?”陳默抬頭,看著巴老,眼神裡帶著疑問。
巴老知道瞞不住,把魯迪的計劃說了出來——怎麼偽裝被殺,怎麼跟黑手黨換賞金,怎麼清恩怨。說完,他低著頭:“老會長,是我沒告訴您,魯迪說您會攔著……”
陳默沒生氣,隻是歎了口氣,手裡的遺言被他攥得發皺:“這孩子……到死都在算計……連自己的屍體都不肯放過……”
當天下午,陳默讓人把200萬美金從索菲亞那裡接過來,交給李老頭管賬。李老頭拿著賬本,手指顫抖著記下“收入:200萬美金”,旁邊寫著“魯迪執行長籌措”,眼淚掉在賬本上。
索菲亞沒要任何東西,隻是收拾了魯迪的遺物——那本翻爛的《厚黑學》,鐵路圖紙,還有那枚粗糙的戒指。她沒走,留在了陳默市的醫院,繼續當護士,每天給病人換藥時,都會想起魯迪躺在病榻上的樣子。
百姓們知道真相後,都在魯迪的公寓前擺上了沙棗花,有的老人還對著公寓的方向鞠躬:“魯迪執行長,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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